马喻才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心里的感觉,低头喝了口水,而后盯着面前的餐盘,还有手中的刀叉,那种违和感再度冒了出来。
到底忘了什么?
一只手指忽然抚摸上他的额头,柔软的指腹轻轻蹭着他的眉间,抬头一看,严继尧探着身子道:“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今天周五,好好放松一下。”
马喻才点点头,“嗯。”
吃完晚餐,再度坐上严继尧的车回家的路上,马喻才看着窗外的风景,被车窗上倒影着的玩偶吸引了注意力,他扭头看向后视镜上微微晃动的玩偶,口中的话语不由自主地吐出:
“以前那个挂件呢?”
严继尧“嗯?”了一声,“什么以前?这是第一个挂件,我不喜欢挂东西,你送我才挂的。”
马喻才微微皱起了眉头,又扫视了一遍车内。
仪表台、挂件、主驾驶……严继尧握着方向盘专注地开车,西装革履,干净清爽,成熟稳重……
一些诡异的画面蹿过脑海。
往常不是他坐在主驾驶吗?
副驾驶上的严继尧……是这样的吗?
洁白的衬衫,熨帖干净的西装,清爽的脸——是这样的吗?
“严继尧,你开的,是这辆车吗?”略带颤抖的话语一出口,严继尧猛地停住了动作,车也骤然停下。
马喻才身形一晃,坐稳后看向主驾驶。
“严继尧,我记得我开的那辆——?”
严继尧一动不动,任由后面的车流发出了刺耳的喇叭声。
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感瞬间席卷全身,令他浑身僵硬,呆立当场。然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股尖锐而刺骨的刺痛感便如闪电般从心口处骤然袭来。
这股剧痛仿佛要将他的心撕裂成碎片一般,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马喻才眼前突然一黑,原本清晰可见的景象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遮盖住了一样,所有的光线都被无情地吞噬殆尽,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充斥着他的视野。
“嗬——!”
马喻才睁开双眼,光芒映入眼中。
马喻才喘了两口,视线聚焦在眼前的人脸上,心里惊慌的余韵还在躁动,他喘息道:
“严、继尧……我有点难受……”
严继尧低头看着他。
马喻才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噎住了。
两个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显然是某件事之后。
“不…不对,我好像忘了什么……”
严继尧低头吻了一口他的额头,解释道:“你刚刚晕过去了,身体很不舒服?”
马喻才深呼吸几口,摇摇头,撑在严继尧的怀中,被他温柔的嗓音哄得安心了几分,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也消散了。
他伸手揽住严继尧的肩膀,闭上双眼。
“咚、咚、咚——”
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递到马喻才的耳中,与恋人赤裸相拥的温暖让他瞬间沉迷了。
严继尧离开他的身体,躺在身边拥抱着他:
“睡吧,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马喻才快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四肢也软了下去。
两人的心跳竟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明明是如此梦寐以求的画面,马喻才却迟迟无法入睡。
到底是什么?
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
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