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才发觉是严继尧身上的邪气直勾勾刺入了她皮肤之下,宛如活物般鼓动着,似乎给喻晓青带来了莫大的痛苦,声音越发虚弱,每说一句话都要狠狠喘一口气。
“我都告诉你……毛瑞英…是严旭新杀的,我……承认我想傍个富豪,做了很多脏事…但没想到栽在更脏的严旭新身上……
“他公司早就倒了,还骗我,他骗我一起做了个邪术,把毛瑞雪献祭了,事业才终于好起来……”
“——!”马喻才一震,瞪大了双眼,感到不可思议。
他猛地侧过头,目光落在了严继尧身上。
那双狭长的眼眸深处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扭曲的表情令马喻才的心一颤。
他头一回看见这么狂怒而又令人胆寒的表情呈现在严继尧那张原本英俊、此刻扭曲的面庞之上。
目眦欲裂的眸中,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仇恨似尖锐无比的钢针,仿佛就要在下一秒刺穿喻晓青的心脏,将她置于死地。
喻晓青还在颤颤巍巍坦白,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罪孽:
“然后就是你,他说你死了我们、不,不止我们……还、郁秋郁兰他们…甚至他们的孩子都能好好过完荣华富贵的一辈子…呃…啊——!!!”
尖锐的惨叫声刺破两人的耳膜,路青余和马喻才都忍不住堵住耳朵,抬眼再看,喻晓青的四肢忽然被邪气侵蚀到断肌折骨,不忍直视。
即使如此,她还在说:
“我…可以不得超生……但我要,严旭新也给我死——!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不要怪他们…啊啊啊——”
而那尖锐的惨叫又跟掐死的鸭子般戛然而止,脖颈处鼓动着丝丝邪气,缠绕得细细密密,伺机而动。
马喻才颤抖的眼眸看向身旁的严继尧。
严继尧张开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声音低沉,语速迟缓,却如惊雷般震耳欲聋——
“伥、鬼。”
虽然马喻才也想狠狠地让面前这个女人后悔,但他实在害怕严继尧又走火入魔。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握住了严继尧的掌心,十指交叉,小心翼翼地扣住了。
“继尧…?你还好吗?”
严继尧没有反应,而是死死盯着喻晓青,语气听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谁帮你做的邪术?”
被邪气吊起来的女人终于露出了脸庞,她的额角一个弹孔正汩汩流血,那张保养得当的漂亮脸蛋此刻扭曲无比,双眸中尽是惊恐和绝望:
“我、我…我只知道陈士良……严旭新背地里一直在联系的那个大师,从来没告——”
“咔嚓——”
清脆至极的声音在玄关处回荡。
马喻才猛缩的纯净瞳孔中倒影清晰——
一颗头颅骤然坠下。
无头的鬼魂被无数邪气刺穿。
心脏还因为突如其来的可怖画面颤抖着,脖后猛地一紧。
一股力道扯住他的脖颈往旁边拉去,瞳孔中令人作呕的画面瞬间转变为严继尧近在咫尺的英俊硬朗的脸庞。
术法亮起的灯光骤然熄灭。
“呃!呜…?”马喻才发出惊呼。
黑暗中,严继尧低头狠狠吻上了恋人的唇瓣。他索取着,疯狂地nian压撕yao,侧头深入,抵死交chan着那一抹柔软,仿佛这样就能填补自己空虚到疼痛的心。
眼角处溢出的一滴血泪,无声被恋人抬起的滚烫双手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