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你就开开门让我进去,这鱼新鲜着呢!”王耀祖不依不饶地说。
李婶朝门口吐了口唾沫,“我呸!谁稀罕你这条臭鱼,赶紧滚。”
陈花颜朝陈平使了个眼色,陈平立刻去旁边的水缸舀了一瓢水。
二话不说,就往门外泼去,只听见“嗷”的一声,那敲门的动作就停了。
“阿嚏,阿嚏,好冷……”门外的王耀祖不住地打喷嚏,“李婶,好冷,你让我进去吧!”
李婶立刻赶人,“冷你就回你老陈家换衣服,别来我家嚯嚯。”
“以后你再敢来一次,我就泼一次。”
隆冬腊月,地处西北的大河村零下十几度,被泼湿衣服可是会冷死人的。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远了。
李婶听到王耀祖的脚步声远了后,忍不住向陈花颜竖起大拇指。
“以后王耀祖再敢来敲门,老娘就一盆冷水浇过去。”
“对!”李柳儿帮腔道:“王耀祖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柳儿是李婶最小的女儿,疼爱得紧。
平日里舍不得她干农活,在屋子里养得肤白貌美,腰肢纤细,这也是李婶不让她出门的原因之一。
李婶拉过陈花颜的手连声道谢:“颜儿啊!今儿多亏了你,等下我就让你李叔去把你那户籍给迁了。”
“那就多谢李叔李婶了。”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给宝宝喂奶了,先告辞。”
办完事的陈花颜带着陈平识趣地离开了。
李婶把人送到门口,直到看到他们背影消失了才关上了门。
里正看到李婶进入里屋,又狠狠地吸了口旱烟才开口。
“王耀祖老是上门献殷勤也不是个办法。”
“之前让你给柳儿相看人家,相看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李婶无奈的叹了口气,眉头都皱了起来。
“相看了几个,条件好的未来的婆母又强势,条件不好的又怕苦了我们柳儿,本村有没有适合的人家。”
“娘,我不嫁,我要留在你和爹身边。”
李柳儿拉着李婶的手撒娇。
里正佯装呵斥,“胡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
他拿起烟杆子往门口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沉默半晌才开口。
“这样子吧,等下我去镇上问问老大夫妇,看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婶一听要把李柳儿嫁到县城里,一百个不愿意。
“柳儿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长大,性子又软,嫁到县城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她气呼呼地拿起扫帚,我现在就去把那王耀祖狗腿打断,省得再来嚯嚯我们女儿。
李婶还没行动就被里正拉住了。
“陈家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又不急在这一时,等我从县城回来再说。”里正一锤定音道。
……
冬日的村庄没有什么生机,河里的芦苇叶曲杆黄,没有了夏日的青绿色,只有那芦花依旧迎着寒风飘荡。
大河村又一条两米左右宽的大河从中间流过,把整个村子一分为二。
陈花颜的新家、牛婶家、陈老太家和里正家隔着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