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录音里的威胁，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还是你当我是傻子？”
所长被这目光一盯，浑身直冒冷气。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排长则在一旁低头不语，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意。
“李锐！”老爷子转身怒喝，声音如洪钟般震耳。
“你自己说！录音里的声音是不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敢不敢当着我的面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李锐整个人抖成了一团，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了半天，却只是哆哆嗦嗦地吐出一句：“我……我……”
“说不清楚？”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整个房间都响了一声。
他冷冷地道：“来人，把录音再放一遍，让大家都听听，这位同志是怎么威胁群众的！”
排长二话不说，按下了录音机的回放键。屋内再次响起了那刺耳的威胁声。
每一个字都像是狠狠戳进众人耳朵里的钉子。
“你别以为报警就能有用！我告诉你，这片儿我说了算！敢多嘴，小心你全家都不好过！”
录音里的声音阴沉而咄咄逼人，正是李锐的声音。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空气中充满了压迫感。
所长的脸已经白得如同一张纸，而李锐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声音哽咽：“老首长，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爷子冷笑一声，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饶你？”
“李锐，你不仅给你自己抹了黑，还丢了整个人民警察的脸！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说着直接拔过警卫的枪，只听“咔嚓”一声，上膛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炸响，震得每个人都不由得一颤。
就在老爷子刚要抬起枪口，指向门外方向的一刹那，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震得办公室玻璃微微发颤：“云震东！把枪放下！”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正是温长青。
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一扫便将屋内情势尽收眼底。
显然，外面发生的事他已了解个七七八八。
温长青快步走到云震东面前，不由分说，伸手夺过枪，熟练地拆卸弹夹，动作干净利落，仿佛练过无数次。
最后，将枪和弹夹分开，毫不留情地往所长的办公桌上一丢，发出一声脆响。
所长缩在角落，两名正国级的干部同时站在他的办公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作为一个副科级干部，连开口都不敢，只能躲在角落。
温长青沉声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压迫：“老云，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基层警察有多辛苦？天天加班值守，连家都顾不上！
“要是完全按照法律的条文来执法，比那些无牌电动车、三轮车岂不是一个都跑不了？”
外面到处都是，抓得完吗？要是真的来个全面清查，你知不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民愤？”
温长青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却像砸下的铁锤，冷冷敲在每个人心头，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老爷子并没有反驳，目光微垂，但拳头却攥得更紧，手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