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道：“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前面有些路段可能会有点堵。”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偶尔还能看到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走过。
可在这一片繁华与冷意之中，车内的温暖显得格外珍贵。
安静中，云以若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老爷子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柔软。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略带感慨：“这丫头，性子随了你小时候。”
云父微微一愣，随即低声笑道：“小时候我哪有这么懂事，倒是被你训了不少。”
老爷子闻言，眉头动了动，却没有反驳，而是又靠回座椅，闭目养神。
片刻后，他低声说道：“懂事不是天生的，是环境逼出来的。”
“她比你小时候更懂事，但未必是好事。”
云父听到这话，目光微微一凝，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却没有接话。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云以若时不时轻轻挪动的声音打破这份安静。
这时，车窗外忽然传来隐约的鞭炮声，司机提醒道：“前面应该是个婚宴，可能会稍微堵一下。”
车速缓了下来，红色的灯光映入车内，一片暖意。
云父望向窗外，只见一对新人正站在礼堂前拍照。
老爷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但孩子的成长，却是全家的责任。”
“我们错过的已经够多了。”
云父没有作声。
“他的目光回到孩子的身上，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知道，老爷子的话是无声的提醒，也是沉甸甸的期许。
就在这时，云以若似乎感受到车速的变化，身体轻轻动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像是快要醒来。
云父赶紧伸手将大衣拉了拉，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老爷子见状，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远方。
不多时，车辆终于驶入了一片郊区。路旁的树木稀疏高大，寒风掠过枝头，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前方是一个岗哨，铁丝网交错环绕，透着冷硬的气息。
士兵看见驶来的车辆，立刻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上前，手持钢枪，眼神警觉而肃然。
司机迅速放下车窗，将证件递了出去。
警卫接过一看，目光顿时一变，神情间多了几分尊敬。
他看向后座的老爷子，挺直了腰板，退后一步，啪地一声立正敬礼。
车子缓缓停在空旷的车位上，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清晰。
云父轻声唤道：“以若，醒一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