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在一扇门前，“张慧兰 副主任医师”的名字端正地写在门牌上，门缝里隐约传来低声交谈。
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请进。’
门里传来一声缓慢却温和的声音。
推门进去，诊室的布置简洁而井然有序，一张干净的书桌后，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太太正坐在那里，手里握着一只红色保温杯，杯身上贴着几片掉了色的小贴纸。
正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水，抬眼瞧了瞧，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
“你的孩子什么状况啊？”她放下保温杯，声音里带着几分职业惯有的关切。
“不好意思，张医生，打扰了。”
“不是来看病的，其实是想向您讨教些经验。”
老太太微微一愣，旋即眯起眼睛，露出几分意外和惊讶：“哎呦，这不是姜医生吗？”
微微后仰了一下，抬手摘下眼镜细看，“这也太抬举我了。”
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轻松与愉悦。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老太太放下杯子，朝椅子旁示意。
“坐下说吧，年轻有为啊，平日里一定很忙吧？”
老太太的话刚落，顺着老太太的手势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太太眼神中带着几分打量，更多的是欣慰和好奇：“你倒是会说话。
不过，我听说你这几年在哮喘这一块儿做了不少研究，甚至还搞了几个什么国际合作项目，是真的？”
姜翎微微一愣，随即谦虚地解释道：“国际项目确实参与了一些，但更多还是团队的功劳。”
“哮喘研究现在全球范围内都在进步，我只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而已。”
“老太太点点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哟，听你这口气，不仅年轻有为，还懂得低调啊。”
“难怪老梁对你评价那么高。”
“梁教授？”姜翎有些意外，眉头轻挑了一下，“您是说——梁宏教授？”
“可不就是他。”
老太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若有所思地回忆着。
“上次老梁来我这儿，还特意提了你，说你年纪轻轻，成果却不少。”
“还说，你在国内的‘哮喘精准医疗’项目，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了。”
“梁教授过奖了，事实上项目推进确实遇到了一些瓶颈。”
“所以……我这次过来，也是想向您请教几个问题的。”
“哟？要请教我？”老太太闻言，顿时露出了一抹调侃的笑容。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都觉得我们老家伙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吗？”
“怎么会，前辈的经验才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尤其是您当年在哮喘病早期诊断和治疗上提出的‘三步筛查法’。”
“到现在仍然是行业的标杆。”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神柔和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你倒是嘴甜。”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问吧，看你是想请教什么难题。”
姜翎稍稍直了直身子，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这次主要是想向您讨教关于‘顽固性哮喘’的个体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