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自己当时说得干脆利落，如今又被看作纠缠不清——像是在给自己打脸。
江锦瑶攥紧了酒杯，克制着不让情绪表露出来，只低头轻轻地转动杯中的酒液。
褚慧慧瞥了眼江锦瑶那微沉的表情，嘴角微扬，却没再多说什么。
凭她多年的情场经验，这模样可不就是没放下嘛。
说到底，这也正常。
碰上苏洛那种长相和气质的帅哥，还真没几个女人能轻易放手。
“哈哈哈，”褚慧慧打趣道，“怪不得学妹对其他男生都兴致缺缺，有这样一个前男友，眼光被养高了也不奇怪。”
她眼神一转，语气变得更加随意：“我觉得啊，既然心里还有点挂念，不如再去追回来？总比让别人捡了便宜强。”
江锦瑶微微抬眼，不发一语。
褚慧慧见她沉默，更加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追男人这种事嘛，脸皮薄可不行。要脸就追不着啊。”
“这可是学姐多年的经验。”
褚慧慧故作夸张地摆了摆手：
“我跟你说，刚刚看到苏洛那一刻，我都差点心动了，打算明天就去撩一撩呢。”
话音一落，她突然意识到说得有些过了，连忙摆手示好：“不过嘛，既然是锦瑶学妹的前男友，我当然不会乱来，咱还是讲规矩的。”
说完，她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江锦瑶沉默不语，褚慧慧的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
仔细一想……好像真有几分道理。
她咬了咬下唇，眼神有些迷茫，低声问道：
“你说，为什么我现在和苏洛说话会心跳加速？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褚慧慧笑出了声，眼里满是见惯世事的轻松：“哈哈，这个好解释——人啊，总是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她抬手晃了晃杯子，酒液轻轻荡开：“以前苏洛是你的，近在手边，想要随时能得到，自然不觉得珍贵。现在他成了过去式，距离拉开了，反而勾起了你的心思。就像商场打折品，平时瞧不上，一降价反倒抢得头破血流。”
江锦瑶若有所思地捏紧了杯子，没接话。
不太对。
她是感觉苏洛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褚慧慧看她那副表情，笑得更促狭：“还有啊，说不定是因为他变了。以前的苏洛和现在的苏洛，可不是一个人。”
她语气悠闲，像在讲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人嘛，一旦失去了控制，心里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以前你能完全掌控局面，苏洛对你言听计从，那时候你当然不会有这种感觉。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变得让你捉摸不透，你的情绪自然也跟着起伏了。”
江锦瑶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但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她低头旋转着手中的酒杯，液体在玻璃杯壁上来回打转，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她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
“你啊，就是没想清楚。”褚慧慧笑嘻嘻地补了一句，“要不干脆听我的，喜欢就再追一次，别给自己留遗憾。”
江锦瑶垂下眼帘，望着那旋转的酒液，陷入了沉思。
她心里清楚，褚慧慧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也正因为这道理，让她心里愈发难以平静。
“可是……”江锦瑶低声道，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和自己对话，“他真的还在乎我吗？”
褚慧慧见她终于开口，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在乎不在乎，你要试过才知道啊。”
“感情这种事，怕输不如怕没开始。再说了，苏洛这种人，值得你赌一次。说不定他现在也在等你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