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晗听到纪莞竟主动求娶乌力罕这个‘烫手山芋’，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至三皇女凤晴那既激动又庆幸的声音骤然响起，才硬生生将她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母皇！既然纪莞喜欢那大……咳……十九皇子，咱们还是别棒打鸳鸯了。”
凤晴本脱口欲呼“大狗熊”，可迎上凤晗那警告的眼神，后半截话便被吓得咽了回去，赶紧纠正称呼。
凤晗对凤晴的话仿若未闻，先是将目光投向纪老太傅。
只见纪老太傅面上虽满是藏不住的惊讶之色，却并无丝毫反对的意思。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乌力罕，和声问道：“十九皇子，你意下如何？
“……”凤晴满心担忧乌力罕看上自己，正欲开口再言，却被凤晗一眼制止。
一个秦时她就已然有些吃不消了，要是再添上这个身形更为壮硕的乌力罕，她这细嫩的身板……
所幸，乌力罕似乎对凤晴并无兴趣，只见他身姿挺拔地起身，朝着凤晗恭敬躬身行礼，朗声道：“陛下，本皇子想向她问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凤晗的目光在纪莞和乌力罕身上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思忖：若这二人真能成就一段良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纪莞为人憨厚老实，心思单纯，对凤鸣国更是忠心耿耿，与乌力罕相配，倒也叫人安心。
总好过与太女或是林姝结合！
毕竟太女身为储君，若与乌力罕生下带有北荒血脉的继承人，北荒那边难保不会心生觊觎；
而林姝的母亲凌华南手握三十万大军，又驻守在北荒境外，即便自己再信任凌华南，也实在不敢轻易去赌这一局。
如此看来，乌力罕若能与纪莞结亲，实乃上上之策。
这般想着，凤晗的目光再度落在乌力罕身上。
此前便听凌华南提及，这十九皇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能有胆量与外邦合作，事成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不给北荒朝堂留下丝毫指责机会，当机立断主动前来和亲的人，当真是不简单。
“陛下？”御前姑姑见凤晗久久没有回应，便借着上前续茶的时机，轻声提醒。
凤晗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仍保持着单手置于胸前、躬身行礼姿势的乌力罕，赶忙应道：“自然可以，十九皇子请自便。”
乌力罕这才站直身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纪莞，问道：“这位小姐说要娶本皇子，可是心悦本皇子？”
“对。”纪莞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不过，听着对方那略显生分、似可撇清关系的称呼，她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不舒坦，毕竟对方不在的这几个月，早已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乌力罕眼中闪过一抹暖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严肃，接着问道：“若是本皇子嫁于你，那你便不可再娶他人！如此，纪小姐还愿娶吗？”
纪莞闻言，微微一愣。
虽说此刻除了乌力罕，她确实未曾想过要娶旁人，可岁月漫长，她怕，怕自己答应了又无法做到，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轻易许下承诺。
谁料，她尚未作答，周遭的百官却坐不住了，众人纷纷义愤填膺地指责起来——
“这，这如何使得？女子三夫四侍本就是纲常伦理，天经地义……”
“是啊……作为男子，怎可如此善妒……”
“……北荒之人竟这般野蛮，难怪无人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