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突然折回来，想要说些什么似的，看着赵城，看了看外面，再给脸转过来。
“怎么了呢？”
赵城察觉出来不对劲，笑着问道。
“那个董主任，其实是在赌气。”
“赌气？跟谁？我？”赵城懵逼，顾天点了点头，将嘴巴凑上来，将声音压的一低再低，生怕被别人听到一般，赵城觉着奇怪。
“董书记做副书,记好些年了，这次这个主任位置空出来，所有人以及董主任自己都认为会给他坐，没想到你半路出来截胡了。”
原来如此，赵城明白了，他来这里之前就了解过，董芹是个暴脾气，现在来看，传言不假，他点了点头。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啊顾天。”赵城笑的玩味，像是藏着什么坏心思。
“我们没人喜欢董主任，他脾气爆得很，一点小事就会把我们臭骂一顿，不过我相信赵主任你肯定不会这样，所以跟你说也是想让赵主任你提前备个心思。”
顾天的回答也没让赵城反感，他本想说下司随意讨论上司还套近乎来着，而后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行，我就在这里谢谢顾同志了。”
顾天走出了办公室，走路带风，哼着歌。
“这顾天又咋的了。”
“还能咋，以为给主任打个小报告就套了近乎了呗，一直这样子。”
外面讨论着，给顾天当成饭后闲谈一般。
一直到下午，董芹终于来了，是一个穿着打扮很符合刻板印象的中年男性，头发摸着发油，摸得锃亮，衬衫塞进裤腰带里，将啤酒肚表现出来，看着有些滑稽。
“董主任好。”
“嗯，下午好。”
办公室内的人给他打招呼，看着都很敬畏董芹。
鼻梁骨上面一个金丝框眼镜很是不搭，刚来到财务部也没有来打招呼，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便没有后续。
“这董芹装啥呢，又不是正主任，脾气还不小。”
陈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吐槽道，赵城瞥了他一眼：“你一个小秘书一轮人家主任干什么，小心什么时候被你这个大舌头毁了。”
赵城说着笑了笑，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走进了董芹的办公室。
“进。”
董芹的声音气势十足，抬头看到是赵城，先是眼眸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又继续摆着谱子，那个表情很高深，看着像是皮笑肉不笑，双眉没有弯下去，眼睛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该怎么形容呢，又有不耐烦的尊敬，又有尊者的清高似的，赵城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学不出来的，心里暗暗笑了笑。
“赵主任，我正准备去给你打个招呼呢，但是你也知道，这太忙了，真没辙，小娜，给赵主任泡杯茶。”
董芹随后拿起手边的东西说着，说出来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话了，赵城咯咯笑了笑：“嗯嗯，没事的董主任。”
“我来也不是为了那事，论年龄论资历你都是我的长辈，我应该来给你打招呼的。”
赵城说的话董芹爱听，两边人都笑了。
“我来是因为呢，我刚来这里，很多地方不懂，想问一下这些文件该找谁审理啊。”赵城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拿上来，正是刘端的事情的，不过只是一些求情的样子，董芹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