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都跑不掉。”陆天明道：“余备，这个社会，还是有良知的。”
余备退不回来骗走的三亿，也不愿意陆天明把他交给燕京。
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陆县长，钱我是退不回来了。就算我能退，也只能退回我拿走的那一部分。但是，那部分太少了，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按你的意思说，钱不是你一个人拿了？”
“对。”
“还有谁拿了？”
“对不起，我不会说的。”余备压低声道：“我要说出来，死得会更快。”
余备显然不知道燕京来人救他。欧阳杰他们来燕京的消息，陆天明封锁得很严实。以至于余备被转移关押地点，一点也没怀疑到这件事上。
“余备，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陆天明长叹一声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现在我们准备把你移交给燕京。”
“不会吧？”余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就是个小角色，怎么也不会惊动燕京啊。陆县长，你别吓我，我有自知之明，我还不足以让燕京惦记。”
陆天明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余备嘴上这样说，眼光却一直在闪烁不定。他对陆天明提供出来的信息，显然没有把握。
“你认识一个叫欧阳杰的人吗？”陆天明突然问他道。
“欧阳杰？”一丝惊恐的神色从余备脸上掠过，“我不认识这个人。”
“真的吗？”陆天明似笑非笑道：“人家可指名道姓要把你带走。”
余备便沉默不语了。他垂下去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盯着陆天明道：“陆县长，我不想跟他们走。”
陆天明道：“怎么了？余备，我敞开说吧，你跟他们走，还有可能恢复自由。”
“我不要自由了。”余备眼光里流露出来一丝惊恐，“我是你们山南县抓来的，你们就要对我负责。我不走，打死也不走。”
陆天明笑眯眯道：“余备，现在不是你不想走，就可以不走的。人家是燕京部委的人，指名道姓要你，我们能留得住？余备啊余备，你就自求多福吧。”
余备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摇摇头道：“陆县长，你把我移交给他们，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算了，我认命了。”
陆天明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便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啊，你准备准备一下，等下就有人过来带你。”
余备差点跳了起来，“陆县长，你真要把我移交给他们？”
陆天明道：“余备，这是你自愿的啊。再说，我就算不把你移交给他们，我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我从山南农商银行诈骗了三个亿，罪还不够大？你们还要把我移交出去，你们不想追回钱了？”余备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我走了，你们的钱就真追不回了。”
陆天明笑道：“你的意思，留你在山南，你还能把钱还回来。”
余备一咬牙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余备，是你自己要求留下来的，不是我们山南不愿意移交啊。”陆天明叮嘱他道：“是嘛，你好好配合我们，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
陆天明亲自把余备交到秦长青手里，叮嘱他要尽一切力量保护余备的人身安全。
秦长青进退两难。如今余备现身了，他是按陆天明的叮嘱，将余备保护在山南县，还是遵从上级的要求，把余备交给欧阳杰？
欧阳杰是打着调查石头开枪的幌子来山南的。
如今，石头已经被他们带走。那么，余备还要不要移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