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苦笑一声，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那笑容里既有无奈，又带着一丝嘲讽：“你的确是一个小角色，在我们张家这种层次看来，你原本是上不了台面的。” 他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但是老爷子能够关注到你，主要是因为你太能折腾了。你从去年六月份开始，到现在一年半的时间，你自己算算看破了多少个大案子。”
“先说那连环奸杀案，” 张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那案子去年在贺州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老爷子本来打算好了，就让雷华强团伙里的一两个替罪羊出来，把事情揽下来好了，然后这个破案的功劳，自然是送给贺州公安局原政委江大年或者是他的儿子，毕竟他们都是我们张家豢养的忠实好用的狗。你倒好，一番彻查，居然把老爷子在贺州公安的原政委江大年给扳倒了。江大年在贺州公安系统经营多年，是老爷子的得力臂膀，他掌控着贺州公安的诸多关键事务，是我们张家在公安系统的重要眼线。他一倒，我们张家在公安内部的消息渠道就断了一大半。”
“还有时代广场案，” 张凡微微皱眉，似乎对那段往事仍心有余悸，“你愣是把雷华强团伙给灭了。雷华强的团伙表面上是一群亡命徒组成的黑恶势力，实际上控制着贺州地下世界的诸多产业，从赌场到走私，无所不包。他们给我们张家输送了大量的利益，同时也是我们在贺州乃至整个北省维持地下秩序的一股力量。你把他们连根拔起，不仅断了我们的财路，还让我们在贺州的地下势力大受打击。”
“再说悦江南红楼专案，” 张凡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几乎把整个南风集团的高层都给抓进去了。南风集团，那可是贺州的商业巨头，表面上是正规经营能源、房地产、酒店等混合型龙头企业，实际上背后隐藏着诸多黑箱交易，他们与贺州政坛的大佬勾结，操控土地拍卖、项目招标，为我们张家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他们的高层被抓，整个南风集团陷入瘫痪，我们张家在贺州乃至北省商业领域的布局也被你搅得一团糟。”
“最让老爷子愤怒的，” 张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是悦江南红楼案牵扯出来的贺州市委书记吴兴尧杀人案，你竟然把吴兴尧给弄进去了。吴兴尧，那可是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掌控着贺州的政治命脉。他在任期间，为我们张家大开方便之门，无论是政策扶持还是资源调配，都给了我们极大的便利。培养一个市委书记，你知道要耗费多少资源吗？人脉、资金、时间，缺一不可。他是我们张家在贺州权力金字塔尖的代言人，你把他扳倒，就等于动了我们张家的根基。”
“无论是江大年，还是吴兴尧，还是南风集团亦或是雷华强团伙，” 张凡的声音有些沙哑，“都是老爷子培养起来的在贺州的代理人，是我们张家伸在贺州的触角。你把这些触角给砍断了，就是动了我们张家的奶酪了。特别是吴兴尧，他的落马对我们张家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你聂涛被我们张家，被老爷子追杀，一点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