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兰答应是答应，还是局促不安：“表姐，要不算了吧，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莘绮心里直翻白眼，疑虑倒是打消不少。
钟离兰这段时间有点奇怪，她仔细想，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总觉得钟离兰对自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信任。
甚至还在躲着自己。
“表妹，你想想，别人抢你男人的时候，心软了吗？没有！那为什么你抢回自己的男人，就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有那个必要吗？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明明是你先喜欢上游世昌的！”
钟离兰抿着嘴，一脸的纠结。
这一刻，她脑子里出现一种想法。
她对游世昌，究竟是真心喜欢，还是得不到，再加上莘绮不停给她洗脑之后的执念？
哪怕是现在的自己，心里残存的那点对游世昌的喜欢，更像是一种习惯。
她究竟喜欢游世昌什么？
外表？光环？还是人？
其实她根本不了解游世昌。
莘绮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给钟离兰洗脑，反而让她对游世昌的情感淡了许多。
钟离兰挤出笑容，冲莘绮笑笑。
“放心吧表姐，我知道怎么做，你等我的好消息就好。”
莘绮也笑了，还跟之前一样的温柔，仿佛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个表妹，做什么都是在为表妹考虑。
“你知道我的用心就好，我也是希望那个你能嫁给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
临睡前，钟离兰都换好睡衣，在床上躺着，想着明天见到江海棠要怎么说了，没想到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吓得钟离兰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
“表妹，是我。”
莘绮把自己的枕头朝钟离兰的床上一扔，都不经过钟离兰的同意，便自顾自地爬上了床。
钟离兰浑身僵硬，看向莘绮的眼神有遮掩不住的惊恐。
“表姐，你怎么来了？”
卧室只开了小夜灯，光线昏暗，莘绮没看清楚钟离兰的表情。
“我来陪你一起睡啊，从前我们不是经常一起睡觉吗？两姐妹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多好。”
钟离兰的身体僵硬到不行。
从前……
她们好像是经常钻在一个被窝里说话的来着。
但那也仅限于从前。
从前钟离兰还以为莘绮是除了钟老太太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呢！
想到莘绮后来变成的可怕模样，钟离兰眼泪都要出来了：“表……表姐，我想一个人睡。”
莘绮已经在被窝里躺好了，闻言只是问：“你怎么了表妹？是我最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
钟离兰默默地在心里想。
我哪敢不高兴？
我就是害怕。
嘴上还是怂怂的样子：“不是，我今天吃得有点多，夜里可能会打呼噜，我怕会吵到你。”
莘绮笑了笑：“怎么会？我不会嫌弃你的。”
钟离兰默默地咬着被角，生怕自己忍不住眼泪飙飞，惹莘绮怀疑。
莘绮拉着钟离兰聊天到很晚，无非就是在讲小时候，讲从前，讲两个人独一无二的关系。
讲着讲着，莘绮的困意逐渐上涌，声音也越来越小。
仇人就在身边躺着，钟离兰不仅不困，反而越来越精神。
这一失眠，她愣是到天亮。
直到清晨的阳光照在床上，莘绮有醒的迹象，钟离兰才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
莘绮一出门，钟离兰就迫不及待从床上弹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连妆都没化就朝江海棠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