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棠：“……”
她今天无语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
来都来了，江海棠又掏出二十块递给老头：“那你知不知道，一般刚出生夭折的孩子都埋在哪里？”
手已经碰到钱，眼瞅着就要接过来的老头闻言，顿时把手缩了回来。
江海棠奇怪：“怎么了？”
老头的脑袋摇得更狠了。
“我老头子想长寿，还没活够，你别害我。”
江海棠心中的狐疑更甚：“怎么说？”
老头没回答她的话，一直在强调：“我不去，不去，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去。”
见他情绪激动，江海棠连忙安抚。
“你放心，我不让你去，就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让你冒险的。”
说着，江海棠又从包里掏了五百块钱出来。
本来想拒绝的老头一见这五百块钱就又犹豫了。
谁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他再次跟江海棠确认：“不会拉着我去？”
江海棠点头。
“当然。”
老头仔仔细细辨认了一下钱的真假，小心翼翼将钱揣进兜里，然后找了个相对平整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村里觉得投胎不容易，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开了，身上带着极大的怨气，会给村里人带来不幸，所以把他们埋在很远的地方。”
老头指着一个很远的山头。
“就在那上面。”
江海棠顺着老头的视线看过去，那座山远不远，还很陡，除了山头有点树，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非常难走。
江海棠心中惊讶。
“这么陡峭的地方，平常父母想去看看孩子都不容易吧？”
“何止是不容易？路上受伤的都不少，前年还有一个遇到滑坡，死在那的。说白了，埋在那里，就是不想让父母祭拜，为的就是防止沾上霉运的父母把霉运带到村子。”
江海棠：“……好的吧。”
她想了想。
“除了那，还有没有可能埋在其他地方？”
老头摇摇头：“没有，不按照村规埋，是要被赶出村子的。”
江海棠看向远处那个山头的眼睛有些发直。
她从未谋面的孩子。
就孤零零的埋在那里很多年，也不知是否会恨她这么多年，从未去看过。
“你不会要去吧？”
见江海棠那个模样，老头很惊讶，随即又换上了防备的表情：“要去你自己去，千万别想拉着我一起。”
“放心。”
江海棠起身，心中已有了计划，正准备要走，余光又瞥见接生婆的新家。
“她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
也不知是那五百块的功劳，还是生怕自己被叫着一起去埋夭折婴儿的山头。
这次老头没再伸手跟江海棠要二十。
“她有个女儿，有时候会回来看她，不过也没个固定时候。”
江海棠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递到老头手上，又掏出一个小本子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撕下来递给老头。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她女儿回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想到老头的性格。
顿了两秒的江海棠又补充。
“如果我能见到她，就再给你两千当做是感谢费。”
老头欣然答应。
远处的山头是一定要去的。
不过江海棠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贸然过去。
打听了集市在哪。
江海棠决定先给自己准备些装备。
登山靴，拐杖，饼干，罐头，矿泉水，还有万一磕碰的消毒水和创可贴。
这些都是有备无患。
等将郑老太太送到抢救室，郑文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徐敏珠委屈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