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想也没想就拒绝：“这项目，王家豪完全有能力胜任，不用再说了。”
“杨总……”
郑世杰满脸不甘心。
“王家豪从未带过项目，您就算是有心抬举他，也不能一上来就担任这么大的项目，会让大家觉得您用人全凭自己一时喜好，而不是员工能力，会寒了好好工作员工的心。”
杨帆的脸“唰”地一下冷下来。
“好，照你这么说，我同意你和王家豪一起做项目，就是用人看能力。不同意你和王家豪一起做项目，就是用人看喜好是吧？什么时候我做事，要按照你的标准去评判？”
郑世杰连忙低头：“我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杨帆冷哼一声。
“好，就按照你的评判标准来。你想参与新项目，认为自己的能力强是吧？那谈谈你现在手里正在做的项目。年初的时候，你们几个人各自报了预算，定了今年目标。迄今为止，其他几个人的团队完成了多少，你完成了多少？”
一阵输出，郑世杰被堵得哑口无言，连脑袋都垂了下来。
他以为老板只爱听人奉承。
没想到对公司的事，居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杨帆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冷哼一声。
他当然喜欢好听的话。
有人主动上来提供情绪价值，谁不喜欢？
但喜欢听是一回事，安排工作是一回事。
他会因为一些人会说好话而给一点好处，就当是给他哄自己高兴的工资了，但重大决策还是要看个人能力。
当然，说好话不代表能力差，闷声不语也不代表能力好。
而郑世杰，就是不会说好话，能力还一般，还想拿好处的典型。
“如果我没记错，你团队成绩几乎是垫底的吧？拿着这样的成绩，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自己有能力担任好新项目？”
郑世杰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滚。”
现在杨帆对他是眼不见心不烦，已经想了好几次把郑世杰开除了。
偏偏综合考虑，他又不能被直接开除。
一是他没犯什么大错，贸然开除会寒了其他老员工的心。
另一方面，郑世杰到公司时间久，工资也高，开除按照劳动法赔偿，是一笔极大的损失。
越看王雪，郑世杰就越想到王家豪，他心里就越堵得慌。
“行了行了，我出去走走，别烦我。”
也不等王雪说话，郑世杰起身就走。
他也没什么具体想去的地方，低着头一直走，走累了就随便坐了一辆公交车，从初始站坐到末尾站。
公交车的末尾站通常都荒无人烟。
郑世杰看着远处空旷的地方，独自站了一会儿，一下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他跟公司请了上午的假，找到了余蕊的公司。
没有预约，郑世杰是见不到余蕊的。
他想了想，让前台给余蕊报了江海棠的名字。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余蕊很快就下来了。
和昨天的休闲装不同，今天的余蕊一身干练的西装打扮，柔软的卷发被一个精致的发卡别在脑后，没穿高跟鞋，丝毫不影响她掌权女强人的气场。
见到郑世杰的那一瞬间，余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来了？”
她还以为江海棠过来看她了呢，真是白高兴一场。
郑世杰跟余蕊的说话态度，和对江海棠是两个极端。
说白了，他对每一个上位者，掌权者，或能给他带来利益者的态度都很好，比如郑文彬，比如徐敏珠，比如余蕊。
“蕊姨，我是郑世杰，江海棠的儿子。”
“我知道。”余蕊的声音不咸不淡：“叫我余董事长就好，我们没那么熟。”
郑世杰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挂不住。
昨日的余蕊看着挺好相处的，今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他第一时间就觉得是江海棠跟她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好的话。
“余董事长，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余蕊一听这话头，就知道郑世杰想说什么。
她对郑世杰的不屑又多了几分。
“可别给你妈扣那么多帽子，她什么都没说。你什么时候，能别用你那点小心眼去想你妈？”
余蕊忍了又忍，才忍住把郑世杰直接赶出去的冲动。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有事就赶紧说，我等下还着急开会呢。”
虽然余蕊语气不好，但机会难得，郑世杰咬咬牙，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