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川皱眉:“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意外?”
“是啊。”郑乐山叹了口气:“不过连兄你们不在锦书坊,不知道这事倒也不奇怪。”
“那马受惊的事后来是如此处理的?有调查过吗?那马是怎么受惊的?”赫连川问。
“调查?”卫元弘恨恨地说道:“谁会去调查,谁会管我们这些考生的死活?住在锦书坊这里的考生,基本都是不远万里到帝都来参加科考的,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死了也就死了啊,有谁会在意呢?
就算我们去报官又怎么样,官府根本就不会管我们!
我若不是到帝都来参加科考,甚至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兄长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兄长死了近三个月,丧报才送到我们家中,上面也没有说清楚,只说是意外身亡,连个具体的说法都没有,他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父亲到帝都来认领尸骨,只看到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儿子,可他儿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死的,也没人能告诉他。”
李舒皱了皱眉:“那个人可是李相的儿子,呵呵,就算他的马车撞死了人又能如何呢?”
“李相?”赫连川脸色微微一沉:“你说那次马匹受惊之事,马车上坐着的人是李相的儿子?”
“是啊。”李舒冷笑了两声:“当朝李承甫的儿子,李继业!那天坐在马车上的人就是他,所以这事最后能怎么样,自然是不了了之。”
周小义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官府就没个说法吗?我意思是说,可是死了不少人,已经不算是什么小事了吧?若是没有伤亡也就罢了,死伤了好几十人,怎么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就算马车上的人是当朝宰相的儿子,也不能这样吧?就不怕引起民愤啊?”
“官府给的说法就是马受惊了啊,要论责任,还是锦书坊这边摊贩的责任呢。”李舒无奈摇头:“官府是抓了人,抓了好几个在路边摆摊的小贩,说是他们惊了马,最后怎么样也不太清楚。
至于那马车的主人,说起来,且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吧,若他的马真是被惊到,这马车上的人也是有危险,我的意思是说,在官府那边的看法,这马车上的人也是受牵连的,再加上他还是李相的独生子,谁会去追究他的责任?”
“所以,李相没追究那几个小摊贩的责任,已经算是这位丞相大人大度了是吧?”郑乐山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们还真别说啊。”李舒在那儿直摇头:“那次的意外,李相的儿子也是命大没出事啊,要是那位李继业公子真出了什么事,那倒霉的可就不止那几个摊贩了,连带着不少官员乌纱帽都得丢吧?”
赫连川神情平静,淡然道:“这种事就算要追责,也的确是得看看是谁的责任,也就是说,得看李继业他那马车是怎么受惊的,他这马好好的,总不至于无缘无故会受惊吧?原因是什么?究竟是马车主人造成的,还是路人造成的?”
池茵也跟着点头附和:“嗯嗯嗯,有道理,不能因为马车上的人是李继业,就说是官府偏袒他了,马不会无缘无故被惊着的,自然谁把马惊着了,就是谁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