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太医竟然对这两人尊敬有加,便知他二人身份不凡,管事暗自庆幸,幸亏刚才自己没有怠慢贵客啊。
那对母子更是惊讶,尤其是那年轻人,看着赫连川的神情都有些变了。
徐太医把池茵、赫连川几人都请到屋内后,便按照赫连川所吩咐,赶紧给那位妇人把脉问诊。
“如何?”赫连川问。
“回……”徐太医硬生生把“皇上”两个字给吞回去了:“回公子的话,这位夫人是旧疾,需得慢慢调养。”
“能治好是吗?”赫连川又问了一句。
“可以,但若要根除顽疾,至少得三五年。”徐太医说。
赫连川点头:“如此,你便先把这对母子安顿下来吧,记住,一定要好生照料他们,不得有误。”
徐太医低头:“是,我这就去办。”
那年轻人倒算是缓过来了,抓着自己母亲的手,激动不已:“娘,您听到了吗?大夫说您的病能治!”
他这说着倒才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赶紧走到赫连川和池茵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两位贵人今日大恩,裴诏肝脑涂地难以回报,请受在下一拜。”
说完,便朝着赫连川和池茵二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赫连川伸手想扶起裴诏,不料他却跪在那儿不动:“恩人,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阿诏!”裴母有些着急的想要阻止。
赫连川目光微闪,他扶起裴诏:“起来再说。”
裴诏谢过了赫连川,但仍旧面有难色,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赫连川便问道:“你们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刚才一路跟踪着你们的母子,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是想要取你母子二人性命的吗?”
裴诏点头:“正是如此!我带着母亲到帝都来,是要到监查司院伸冤的!草民要告的人是定州的中州刺史沈放,此人贪赃枉法、私吞土地,强抢民女。
为了掩饰罪行,更是残忍杀害我观鱼村三百多无辜村民,丧尽天良!此等恶徒,根本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
赫连川脸色微微一沉:“一个中州刺史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裴诏悲愤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个中州刺史背后有靠山的!他的亲弟弟如今可是昭阳长公主跟前的红人,谁敢得罪他呢?”
“昭阳长公主?”赫连川没想到这事竟然会和长公主扯上关系。
至于他这个皇长姐赫连檀,想到她赫连川自己都皱眉头。
赫连檀是先帝和太后的第一个孩子,嫡出的长公主,身份尊贵,自小就无比骄纵。
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都没少被欺负。
长大后,这位长公主就更是荒唐了,不仅直接冲到金銮殿要求皇帝给她指婚,成婚后还十分不安分的在公主府里养了一帮男宠,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赫连川也曾告诫过赫连檀,让她收敛一点儿,但对方显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想不到如今竟还扯上命案了。
难怪那个中州刺史胆子这么大,竟然派人一路追到了帝都,想要灭口。
几百条人命?
好,好,好!
几百条人命在那些狗官眼里算什么?
看着赫连川神情阴郁,裴诏心里也颇为不安,毕竟这背后的人可是长公主啊,即便眼前这位公子身份尊贵,可能比长公主更尊贵吗?
整个大夏国,有几个人敢招惹那位长公主啊。
他们救下他母子二人,带到医馆来救治,说不定已经得罪长公主了。
裴诏苦笑:“是在下失礼了!公子就当没听过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