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勋跟周围的手下，都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们审问犯人比这个惨的见得多了，都麻木了。
严昭勋等乔子衿吐完，主动递上了帕子。
“谢谢大人。”乔子衿接过帕子擦嘴，不好意思地说，“奴婢也不想……实在是忍不住。”
严昭勋通情达理地说，
“第一次都这样，子衿姑娘不必过意不去。”
乔子衿听他这样宽和，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解释，瞬间心理负担轻了不少。
等回去了，就去庙里给菩萨烧香，感谢菩萨保佑。
“大人，奴婢可以回去了吗？”
严昭勋看了她一眼。
她以为严昭勋是在意帕子，“洗干净了，奴婢再还给大人。”
“你看上去还惊魂未定，就这样回去，你家主子怕是要盘问你一二。”
“先歇歇。”
这是还不愿意放她走！
乔子衿瞬间又紧张起来。
果然就听见严昭勋说，“子衿姑娘还没告诉我，为何会孤身来这附近？”
“我……我迷路了。”
“子衿姑娘原本是打算去哪？”
乔子衿一时半会说不出来，拧眉抗拒道，“这是奴婢的私事，可以不说吗？”
严昭勋笑了笑，“可以。”
乔子衿刚要松口气，就听见他又补充道，
“可以不说，但这也证明你跟他有勾结的嫌疑。”
乔子衿心里“咯噔！”一声。
严昭勋嘴巴皮子上下这么动几下，就给她扣了这么大的罪名。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跟他更没有任何来往！”
“严大人那么厉害，肯定能还奴婢清白。”
乔子衿已经想着，若是真被查出来她之前跟黑衣蒙面人有来往，还帮黑衣蒙面人从胡吉彦手里拿了钥匙，
她就先死为敬！
绝对不去镇北司，让锦衣卫折磨凌辱。
严昭勋冷嗤，“你这是在说，我们若是查不到就是无用了？”
严昭勋接二连三地给她扣帽子，把她往死里逼，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我说的是事实，严大人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而且我不觉得相信锦衣卫有什么错。”
实际上，她想说的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从废墟里觅食的老鼠，被他们惊吓到，“嗖——”的下钻进臭水沟里。
严昭勋看着老鼠钻进的臭水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衿姑娘言之有理，方才是在下唐突了，为了赔礼，我送你回府可好？”
乔子衿受宠若惊。
严昭勋不但没有要抓她，还亲自送她回去，这又是玩得哪一出？
而且她根本不想同严昭勋一起待在马车车厢里，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浑身抗拒。
“ 奴婢自——”
“难道你也跟其他人一样，害怕我们锦衣卫，连共乘马车，让我送你回去都不愿意？”
＂还是……”
严昭勋忽地俯身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问，
“你在心虚？＂
严昭勋问话时，故意将热气喷洒进她耳洞，然后偏头观察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