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他没考虑到的因素!
不说别的,天理教一定有压箱底的手段,天罚战团、护法军、至理军、天耀军一拥而上,加上飞行妖兽和死湖援军,即使他们有两百万可战族人,一旦十几位金发和数千紫发伤亡殆尽,其余红发和白发族人,又能有多少抵抗能力?
元载顿时出了一脑门的汗,再度恭敬行礼。
“洪大人,请您指点,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不是我的战争,”洪笑摇头,“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你们可能死战不退,但我一定不会卷入其中。”
“不过,你们几人何必死战?不死不灭,完全可以到处逍遥,非要扛着整个族群吗?”
元载一滞,是的,能够提醒他已是仁至义尽,怎可能一切都依赖洪笑?
这也是元载的惯性思维。
自从他恢复意识和记忆,成为一族首领后,这一百多年来,他都习惯于一个人扛着整个族群,顶多加上苏培丹和陈符离几人,他从未想过,这副重担,是不是该由他们几人承担,又为何而承担?
可能,是为了安心吧……
元载喃喃自语着。
安心,简单两个字,听起来轻飘飘,份量却极重,重到需要用一百多年的岁月,甚至用无限的生命,去承担这两个字的重量。
洪笑撇了撇嘴。
前世他走上炼气士一途,求的是不断突破、逍遥自在,何苦以责任和负担强加自身,将自我锁住?
不过他也尊重元载这样的品性,能将他人或同族的利益,置于自我追求之上,甚至宁肯为了“不负所托”这四个字,豁出身家性命。
敬佩,但他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反之,虽不是同类人,却并不影响敬佩之心,他也愿意,给予这样的人,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深吸了一口气,洪笑缓缓说道。
“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我会去一趟死湖,给那里的天理教找个大麻烦,让他们无暇帮助摩云崖;”
“另外,我可以给一个卑鄙无耻但权势滔天的人物写封信,确保圣山城、烈阳堡和远征军不会插手;”
“至于天理教在摩云崖的原有战力,需要你们自己去应对!”
元载本不抱希望,听了洪笑这番话,顿时惊喜得张大嘴巴,思忖再三后仍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再度弯腰,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行了行了,”洪笑挥挥手,颇有些不耐烦,“毕竟我们同为郑国人,哦,大郑人。”
闻言元载才恢复正色,询问道。
“洪大人,您说的那个,卑鄙无耻但权势滔天的人物,是谁啊?”
“郑国远征军的四大军团长之一,罗定。身处高位,但为人极其阴险狡诈,言而无信,是个贼子小人!”
元载却一脸疑惑,困惑地说道。
“洪大人,我们几个见过罗将军,他好像不是您说的那样……”
“呵呵,你们跟他相处多久?一面之缘吧!”洪笑冷笑了两声,元载点点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