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边，看着此刻已经是弥留之际，宛若油尽灯枯的恩师，蛮夷公主珞珈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老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发誓一定会用尽全力将你救活！”
珞珈伸出手来，握着布玛的手掌，此刻，从这掌心之中已经察觉不到任何温度！
看着眼前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珞珈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几年前。
那是他初见恩师，拜在对方门下之时。
那个时候的布玛，备受可汗青睐，大败大秦，何等的意气风发？
哪怕是大秦的皇帝亲自出征，到头来也差点要被生擒活捉。
万军之中，布玛手持阵旗，潇洒自在，脸上满是写意！
挥手间，将大秦的皇帝彻底逼上绝路，抱头鼠窜。
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世？
想到布玛之前的种种壮举，一时间珞珈只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当初那个万人瞩目的民族英雄，怎么可能会变成如今形同枯槁的模样来？
看着那眼睛微眯，仿佛随时都要睡去的布玛，珞珈在流泪中，回忆起了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祭司大人，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公主前几天不是才拜箭神学箭，怎么又想着拜我为师？”
“箭神的箭最厉害，战场上能够杀死最为强悍的敌人，我自然要跟他学习，到时候驰骋沙场，举世无敌！不过，祭司大人的智慧，到了战场也同样能抵万兵，父皇说过，以后，我也要成为将领，手掌万军，我自然要跟祭司学习，也能变得跟你一样强，只有这样才能替父皇分忧！”
“那这样公主，我考你一个问题，只要你答对了，以后就算是我的门人如何？”
“祭司大人尽管问！”
“如果有一条狗，万中无一，未尝一败，但是你尝试许久，却无法将其降服，这时候你该做何选择？”
“杀！”
“这狗可是价值万金，杀了不是白白可惜了？”
“就算是再好，不能为我所用，也一文不值，留着他，只会浪费粮食，还不如就此止损，彻底杀了，来得痛快！”
“好好好，好一个就此止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门人了！”
当时的布玛，说到最后，脸上挂着一抹浓浓的笑。
直到现在，那抹笑，依旧记忆在珞珈的心头！
看着眼前那张苍白的脸色，珞珈下意识的把如今的大祭司跟当初做了一番对比。
一时间只觉得心如绞痛，脸上更添了几行泪水！
“公……公主，别哭……”
仿佛是察觉到了珞珈的悲伤，布玛拼尽全力，想要抬起手替对方擦干泪水。
可手臂只是轻轻的晃了晃，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了下来。
如今的布玛已经是弥留之际，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人……都会死，谁都有这么一天……咳咳……公主别为了我一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