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更糟糕的惩罚，我又何必要杀你呢？”
有的时候，活着倒不如死了。
武心柔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命不好，所以才会被这般对待，现在姜月梨却告诉她，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一时间她难以接受这个打击，她猛地起身，踉跄的撞向一旁的柱子，好在嬷嬷们就在不远处，及时将她护了下来，最后只是额头受伤罢了。
姜月梨得知此事时正在跟谢云霁品茶，对于她没死这件事，她不由得有些感慨，“她一心求死却死不成，当真可悲可叹。”
“她活着是在地狱，死后亦是，倒也不必非要分个高低好坏。”
闻言，她有些惊讶的抬眸看他，“你竟是这么想的？”
谢云霁对此不置可否，在他看来旁人如何与他无关，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去管，只要姜月梨好好的便足够了。
两人话说到一半，李婉瑶再次现身，不过这次她没有之前那般急切，瞧见两人后她果断指向了一旁的姜月梨，“你跟我出去玩。”
命令的口吻让人极为不舒服，但姜月梨很清楚眼前之人藏着他们许多秘密，若不配合她怕是会出乱子。
“也好，正巧我许久未曾在京城转过了，今日便算是托了你的福吧。”说罢，她起身便带着李婉瑶出了御书房。
谢云霁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颇为担心，万一此人发起疯来，姜月梨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但他未曾想过的是，两人逛街时颇为和谐，谁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李姑娘饿吗？”
“是有一些。”李婉瑶瞧着京中的铺子有些新奇，转了几圈后依旧恋恋不舍，“原来白日里的京城是这样的。”
“你之前没有来过京城？”姜月梨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她的借口 如今倒是有些惊讶了。
“我平日里都是夜里才来，黑市是我最经常去的地方，平日里我又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我娘死之前告诉我这里都是坏人，让我在遇到我喜欢的人之前莫要来此。”
所以她竟真的是为谢云霁来的京城。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姜月梨沉默了，她默默在前面带路，将她带去了附近最豪华的酒楼。
她在京中也算是颇有名气，瞧见她不少人都上前来打招呼，掌柜的还送了许多吃食给她。
“你这么受欢迎？”李婉瑶似乎有些好奇，“怎么才能变成你这样呢？”
“你本就长得娇俏，不需要变成谁的样子，这样就很好了。”姜月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他们对她如此客气也只是因为她女侯的身份罢了。
“不不不，跟我相处的那些人都怕我，说我是怪物，你还是第一个觉得我长得好看的人。”
李婉瑶笑盈盈的看着她，手中拿着一个鸡腿啃的欢快。
姜月梨不明白她为何会被叫作怪物，只当做是她平日里在黑市才会被如此称呼。
两人在京城逛了一整天，几乎所有的茶铺都有两人的身影。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姜月梨不知道她家在何处，但总不能让她自己孤零零的回去，干脆招呼着轿夫将她一起送回去。
可李婉瑶却久久没有回应。
在姜月梨疑惑之际，突然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咳咳，不好意思，你可能要送我去黑市了。”
姜月梨奇怪的掀开帘子，却见方才娇俏的姑娘如今已经面如老妪，处处透着诡异。
“你……”
“你也被吓到了吗？”李婉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喜欢我的，我强行绑上谢云霁便是想要他娶我。”
“你没有必要这样，不过你这应该是一种奇怪的病，只要你好生养着应该会好的。”姜月梨清了清嗓子，她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想当初，她可是比现在她还要凄惨，只不过她是被火烧的，而她是不知名原因变成这样的罢了。
“你不怕我？”李婉瑶顿时眼前一亮，对姜月梨更是和善了。
“没有什么好怕的，你的病真的不需要去瞧一瞧吗？说不定宫中的太医会有办法。”
“没有用的，我已经找过很多大夫了，不过他们都说没有见过我这种情况，就连神医都说，我可能之后只能活到二十岁。”
李婉瑶说到这有些失落，不过她很是热心的拉着姜月梨，跟她说着之前她因为这病遇到的趣事。
起初姜月梨还能笑的出来，可渐渐的她也有些同情起眼前之人了，明明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莫名其妙会变成老妪，放在谁身上都会崩溃的。
“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是在笑话你。”
她之前看过许多的医书，却都没有类似的记载，如若能够治好她的病，说不定她就不必再追着谢云霁不放了。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所以我找了杀手将他们全都杀了。”她之前在黑市也算有人脉，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确实该死。”姜月梨不会去同情那些人，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便是罪有应得。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尽可能帮你想办法的。”
“谢谢你，你人真好。”李婉瑶笑着对她摆摆手，轿夫则是按照她的指示将她送回了住处。
姜月梨没有将她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人，回去翻了许多次医书皆是无果后，她突然想到了个可能知道此病症的人。
夜里，她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天牢，几两银子将狱卒打发走后，她便拎着饭菜进了牢房。
“大巫师，你还记得我吗？”
大巫师微微抬眸，瞧见是姜月梨，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
她的存在始终是个错误，若没有她，漠北的军队断然不会败，他也不会沦为阶下囚。
“既然大巫师还记得我，那便劳烦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知道你在这里生活的不是很好，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便让他们给你换个还算舒适的住所，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