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李玉一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在进入山河图之前，秦师姐在他心中，更多的只是对他有授业之恩的师姐而已。
但经过了三千多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也早已发生了改变。
在幻境中，他和可人的感情，完全不输于和婵婵。
还有倾心和清影……
李玉能够感受到，真实与虚幻的两段记忆，正在慢慢的融合，甚至影响到了他在现实中的思绪和行为。
李玉没有回答，许久后，南宫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
昆仑洞天，宗门口。
玄阴教的灵舫，缓缓升空，很快消失在李玉的视线中。
妖女回到玄阴教了，玄阴教掌教闭关参悟化神大道，她作为圣女，本来就是玄阴教的下一任掌教，要回宗主持宗门事务。
李玉并未挽留，现实中的婵婵，不是幻境中的婵婵，有些事情，还是要交给时间。
他们的人生，连百分之一都不曾走完，来日方长。
片刻后，日月宗总部。
李玉交给陈铭和吴通各自九颗九转丹，一颗孕婴丹，说道：“我能帮伱们的就这些，心境方面，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他只有十颗破障丹，倘若妖女的心境不够，许师姐和白师姐恐怕也不够，她们都需要一颗破障丹。
再加上周紫璇，阿离，盼儿怜儿馨儿，还有灵儿……，李玉的破障丹只剩下一颗，他们两人不够分，不如谁也不给。
对于吴通和陈铭的心境修行，李玉是完全不担心的。
陈铭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曲折，吴通的阅历，哪怕是活了几百年的元婴期都望尘莫及，这都是心境方面的优势。
面对这些丹药，陈铭没有拒绝，收下之后，轻轻在李玉的肩头砸了一拳，说道：“谢了。”
吴通也是笑呵呵的收下。
李玉看着两人，感慨说道：“好好修行，希望一千年后，我还能看到你们……”
随着幻境记忆的融合，李玉发现，他越来越念旧。
可能人老了就喜欢念旧，曾经的他，对于长生有着很深的渴望，但真正活了数千岁，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甚至是敌人，一位一位的离他而去，活得越久，心中就越发的空虚和寂寞。
如果不是可人和婵婵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一千多年，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作为为数不多的真正朋友，他还是希望这两个家伙能多活几百年。
日月宗，目送李玉离开，吴通将自己那瓶九转丹随手扔给陈铭。
陈铭看了手中的丹瓶一眼，问吴通道：“你不要？”
吴通摇了摇头：“不要。”
陈铭问道：“你放弃了？若你愿意，我可传你融魂之法……”
吴通摆了摆手，说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
陈铭没有再说什么，将十八颗九转丹一一服下，随后，又将两颗孕婴丹扔进嘴里。
两道不属于金丹期的气息，从他体内扩散而出，但只传出了数尺，就席卷而回，尽数收归体内，他的气息，也再次变的只有金丹巅峰的程度。
吴通感慨道：“我们的宗主，可真是一个本性之人……”
陈铭笑了笑，说道：“他向来都是这样……”
吴通忽然看向陈铭，双手环抱，问道：“你说，我是应该叫你老陈呢，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幽冥？”
陈铭没有看他，目光游离，声音亦是飘忽不定，淡淡道：“幽冥是我，陈铭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