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泽被眼前的一幕深深触动,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的思绪仿佛陷入了迷雾,混沌不清,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眼前的场景仿佛缥缈如烟,朦胧中又显得如此真实。
突然,画面猛然一变,熟悉的压抑气息扑面而来。
宫殿内,昏暗的光线照不亮阴沉的空气。赵承泽的目光穿透残破的帘幔,看见母后憔悴的身影。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神中却依旧透着曾经的威严与慈爱。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隐忍的温柔:“泽儿,你不该来的。你父皇若知道,定会责怪你。”
五岁的赵承泽,虽然脸上还带着孩童的稚气,但眼中已隐隐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他强忍着泪水,咬紧牙关,仿佛不愿让母后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孩童独有的倔强与决心:“母后,您会没事的,儿臣一定会求父皇查明真相,替您和外祖家洗清冤屈。”
顾婉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悲凉的笑意。
她轻轻摇头,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赵承泽的脸颊,指尖透着些许冰凉:“泽儿,不要再提此事,事情已经定了,你父皇的心意不会再改变。母后这一生已经无所求,只愿你能平安长大,即便母后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承泽终于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
他哽咽道:“不!母后,儿臣不要离开您!您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顾婉清的心揪痛得厉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仍然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郑重地交到赵承泽手中:“这是你外祖家的遗物,象征着飞龙门的暗卫势力。今日我将它交给你,它会保你周全。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隐忍行事,保全自己。”
赵承泽擦干泪水,郑重地点头,接过玉佩:“母后,儿臣记住了,儿臣会努力长大,替您和外祖家讨回公道!”
顾婉清心里一片酸楚,她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但仍不愿打破儿子的希望。
她用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抚摸着赵承泽的小脸:“母后等你,等你来接我出去。”
突然,一个嬷嬷匆匆跑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娘娘,皇上来了。”
顾婉清脸色一变,望向赵承泽,瞬间恢复了平静。
她对嬷嬷说道:“带泽儿到里殿去。”
赵承泽满脸的不舍,眼泪在眼中打转:“母后……”
顾婉清强笑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去吧。”
嬷嬷将依依不舍的赵承泽带进了内殿。赵承泽躲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看到父皇走进冷宫。
赵跃迈入冷宫,看到顾婉清双眼泛红,目光黯淡而倔强,心中莫名一软。
他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们初识的时光,那个美丽温婉的女子,竟然会变得如此憔悴。
他眉头微皱,语气柔和了几分:“婉清,你为何要如此固执?顾家通敌的证据确凿,朕实在不能姑息。你明白,这件事朕无能为力。”
顾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她直视着赵跃,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事情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已经决定要毁掉顾家,何必还要假装仁慈?”
赵跃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温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威严与冰冷:“顾家意图谋反,罪行昭然若揭,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顾婉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目光中透出无尽的痛苦与愤怒:“事实?顾家世代忠心耿耿,为你鞠躬尽瘁,谋划社稷,换来的却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你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谈什么事实?”
赵跃冷哼一声,语气更加冷酷:“少拿顾家的功劳来要挟朕。这些年朕给顾家的荣耀还不够多吗?但顾家贪得无厌,竟敢在朝堂上公然反对朕的决策,试图与朕为敌,朕如何能容忍?”
顾婉清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你只是因为父亲在朝堂上反对你攻打南国的计划,就怀恨在心,借此机会毁了顾家满门?”
赵跃目光微闪,冷漠地回应:“难道只是这一件事吗?这些年来,顾家仗着曾扶持朕上位,屡次越权插手国政,不断挑战朕的底线。这不是想谋反是什么?”
顾婉清静静地看着赵跃,眼中逐渐充满了悲凉与失望。
她沉默片刻,随即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无尽的凄凉:“我顾婉清自诩聪明,却终究看错了人!竟未曾看透你竟是如此卑鄙、自私、心胸狭窄的人。我父亲是你的恩师,苦心为你谋划天下,只是怕你年少气盛做出错误决策,才多次进谏,没想到竟换来你如此记恨!”
她的笑声渐渐转为啜泣,泪水无声滑落:“我真是瞎了眼啊……我害了顾家,也害了这天下。我竟然会帮助一个如此狭隘、冷酷的人登上皇位,让天下百姓遭受这样的暴君统治……”
赵跃的脸色瞬间阴沉,怒火从心底涌起。
他一把挥手,狠狠地给了顾婉清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怒喝道:“你放肆!”
顾婉清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唇角渗出一丝鲜血。
她轻轻抬起头,望向赵跃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怨恨,只有一片空洞与彻底的绝望。
赵跃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心虚,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之后便拂袖而去。
顾婉清绝望地流着眼泪,嘴里还不住的呢喃着:“我错了我害了顾家我眼瞎”
屏风后的赵承泽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没想到所谓的真相竟是父皇故意陷害顾家
赵承泽心头剧烈的震颤着,仿佛这一刻他与小赵承泽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