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菁看到雪鸢递过来的东西,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不敢相信瞬间涌上心头。
她双手微微颤抖,接过那块玉牌,仔细地在眼前摩挲着。
几乎是瞬间,她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是一块质地极为通透的玉牌,玉牌上雕刻着一个一只雄姿英发的雄鹰图腾,这个图腾李蔓菁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镇北王府的标志,象征着勇猛与力量。
她和哥哥都有一块材质相同的玉牌,似乎都出自同一块原石。那些玉牌是他们出生时,父亲亲手雕刻的,除了家族的图腾,各自的名字也在上面铭刻。哥哥的牌上刻着“明”字,而她的则是“菁”字。
然而,这块玉牌上却刻着一个“封”字。李蔓菁反复摩挲着这个字,泪眼朦胧中呢喃:“这是父亲的玉牌……”
她虽从来没有在父亲那里见过这块玉牌,但她极为肯定这就是父亲的东西,她没想到在父亲过世两年后自己竟然能在这荒芜之地见到父亲的东西,她不明白这其中有何渊源,为什么这块玉牌会出现在这里
雪鸢见她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安慰道:“郡主,您别着急,等把这帮人全都抓回来仔细盘问,或许能找到线索。”
李蔓菁轻轻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说得对,我从未见过父亲佩戴此玉,或许它早已遗失多年,如今重见天日,也算是一份迟来的惊喜。”
随后,她转向青城,语气坚定:“青城,我想亲自向那些山贼询问这块玉牌的由来,能否请你为我安排一下。”
“是,卑职遵命。”青城恭敬地回答。
“有劳你了。”李蔓菁轻声道谢。
随后几人步出幽暗的石室,回到大厅,只见门外已是人头攒动,此时外面聚集了很多官兵,是赵承泽派人找容城县知县要来的人,此刻官兵忙着正将被捆成粽子的山贼们一一带下山,抓回县衙受审。
在赵承泽身侧,一位身着官袍、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躬身而立,正是容城县的知县大人,他正低声向赵承泽汇报着情况,态度谦卑而恭敬。
赵承泽轻轻颔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刚从石室走出的李蔓菁,只见她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他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青城见状,适时上前一步,恭敬地解释道:“回禀王爷,雪鸢姑娘在石室内的一间密室中发现了大量金银财宝,其中还发现了一块镇北王遗失的玉牌。”青城回道。
赵承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在此地寻得镇北王的遗物。
他凝视着李蔓菁,沉吟片刻,吩咐道:“暂且搁置行程,先回容城县衙一趟。”
“遵命。”众人齐声应答。
李蔓菁闻言,知晓他是想帮自己调查玉牌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即真诚说道:“谢谢。”
赵承泽淡淡回应:“无需客气。”随后,他转向青城,吩咐道:“通知林知县,安排人手将那些金银财物一并运回县衙。”
“是,王爷。”青城领命而去。
随后,一行人押解着被俘的山贼,浩浩荡荡地前往容城县衙。
容城知县林祥,恭敬地将赵承泽一行人迎进府衙。
他在路上便得知,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竟是镇北王府的蔓菁郡主,他连忙将二人安排到上座,随后,他整衣敛容,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中满是诚挚与敬畏:“下官容城县知县林祥,特此拜见靖王殿下与蔓菁郡主,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帮荣城剿灭了这群山贼。”
赵承泽抬手示意免礼,李蔓菁开口轻柔说道:“林知县无须多礼,山贼危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林祥感激地直起身子,继续说道:“王爷,郡主,二位有所不知,这群山贼长久以来在此地作威作福,不仅扰乱地方安宁,更对过往商旅及无辜百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下官虽屡次组织围捕,却屡战屡败,未能将其彻底铲除,今日才知,他们竟然藏身在山中古墓之中,幸得王爷与郡主出手相助,方使这群恶贼落入法网,真乃我荣成百姓之福,过往商客之幸。下官在此,代表全县百姓,向王爷与郡主表达最深的感激之情。”
赵承泽声音沉稳说道:“剿灭山贼,维护一方安宁,乃是我等身为皇室与官员之责。今日之举,不过是尽我所能,为百姓解忧。”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不过,剿贼虽易,但治本尚需时日。山贼之所以能在此地长期盘踞,定有其深层原因。或许与地方治理、民生困苦、或是法制不严有关。林知县还需深思,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以防后患。”
林知县惭愧的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内心默默承受着这份责备与自我反思的重量。他深知,作为一县之主,未能有效保护百姓安全,让山贼横行霸道,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爷教训得是,下官确有失职之处。”林祥的声音低沉而诚恳,目光坚定。
赵承泽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林祥的认可与鼓励:“林知县能有此决心,甚好。治理一方,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方能见成效。本王与郡主虽不能久留,但会持续关注荣城的发展,若有需要,定会伸出援手。”
林祥感激涕零,再次躬身行礼:“多谢王爷教诲与关怀,下官定当铭记于心,不负所望。”
李蔓菁想到手中的玉佩,随即询问:“林知县,关于这些山贼的来历,您是否掌握些什么线索?”
林祥恭敬回话:“这群山贼的头目曾是我县境内的流亡人员,因生活困苦,逐渐走上了歧途。平日里,他们以打劫为生,藏身于深山之中,根本无人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