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张皓明是真的什么都明白。
感情这人连书都没读过，怪不得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想着想着张皓明心中竟有些怜悯。
末世之前，国家重视教育，哪会有人这么大了还没读过书。
他不禁对伏寂的身世有了猜测。
肯定是个可怜的娃啊，可能比他还惨。
哎。
他放缓了声音，言语有些关切。“你以前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伏寂眼中一抹煞气一闪而过。
回忆之中满是一排排的金属器械，还有数不尽的针头针管，一群群的实验人员在他面前晃着，不知抽了他多少血。
他就躺在那张小床上，看着头顶处越发刺眼的灯光精神开始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年。
“我过得很不好。”
伏寂喃喃出声。
一段时间他有过想要毁灭的想法，那时感觉到体内不知为何涌起的力量，他心中冒出了所有邪恶的想法。
他想把那群人全杀了。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些人便自取灭亡了。
“但遇见她之后，我很开心。”
他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自由之后便跑到了人最多的地方。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实验室穿的服装让所有人对他投以或怜悯或忌惮或嫌恶的眼神，他又跑回了实验室，翻到了一件那些人穿的常服——一件褐色外套和黑色裤子。
他穿上将外套帽子带上，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这次他身上的视线少了。
他看着别人手里的食物心生羡慕，他也好想吃，所以他随机跟着一个人进了一家超市，和前面的人一样，拿了两样吃的。
但是他没钱。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吃东西需要钱。
在那人的多番催促下，第一次，他产生了要逃离这个世界的想法。
外边的世界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但陆时帮他付了钱。
他想感谢她帮了自己，却发现自己好久没说话，嗓子里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又一次，他灰溜溜地跑了。
他坐在地上发呆，忽略周围各异的目光，他啃起了面包。
味道没有他想象中的好，但他吃得十分珍惜，掉在手里的残渣也不放过。
之前在那个地方，他的食物有专门人负责，但总是食之无味，这是他自由后吃的第一种食物。
他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他能再次见到她。
她表情有些凶，语气也不好，凶巴巴地让他快走，自己则把危险拦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那么好，但他牢牢的将她记在了心里。
他本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却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视的滋味后，他上瘾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藏好她。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找一个喜欢的地方。
他没想到她会不愿意……
伏寂抿紧了唇，对着小小的张皓明也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真诚，“她为什么不愿跟我回家？你能帮我吗？”
“嘿嘿能帮，但结果不确定，最后失败了你可不能对我姐来硬的。”
张皓明眼珠子打转，眼里郁气消散，最后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
就这简单的一笑竟然让一向迟钝的伏寂都有些背后发毛。
伏寂抿了抿唇，抛开心中的不安乖乖点头，眼神求知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