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邱灼当着她的面行了一个大礼,“老夫人,我曾有一事瞒着您,如今我们互为忘年之交,我将隐瞒之事如实相告,还请您莫要恼了我。”
邱灼向来是个坦荡之人,这件事情一直瞒在她的心里,早就想说出来,一直没有机会。
那个时候宋盛芙才知道,原来邱灼就是当年败落的北阳左丘伯府被退婚的嫡长孙女。
原身是见过她的,宋盛芙在记忆里搜罗了一番,才有了一个模糊的样子。
当年邱灼也就是左丘时依,跟着家族回到了北阳老家。
死过一次后,她恍若顿悟,也不愿再嫁人,跟着三叔,也就是挽救整个家族的左丘志明天南地北的跑。
如今左丘家算得上是北阳的一大商户,主要做的是海贸方面。
由勋贵沦落到商户,左丘府打击之甚,左丘时依的父亲早年郁郁而终,要不是当时她还有幼弟和刚出生不久的妹妹,估计母亲也要跟着一起走了。
如今家里虽说吃喝不愁,但落差太大,家里的气氛一直都很压抑着。
左丘时依也是受不了这种氛围,所以才想着出来走走。
“没想到竟是她。”
段静宗和段静安没见过女学的院长,不然早就认出来了。
“是啊,我记性不好,只觉得她十分熟悉,没想到竟是左丘家的孩子。”
才怪,宋盛芙根本记不得,但这可说不得。
“都过了十几年了,很多事都变了,母亲是担心会有麻烦?”
宋盛芙点头,她不知道当年左丘伯府发生了什么。
“当年左丘府的事,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两人点点头,宋盛芙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印象,这种事段崇明很少对她说起。
“你们给我讲讲,当年内情。你们父亲有什么事总是瞒着我,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担心,但是一家人哪是这么算的。你们要记得他的教训,万事都要同自己的妻子商量着来,莫要学了他的臭习惯。”
为人子,听着母亲讲父亲的话,两人只有点头应是。
“也就是起因是诚亲王府意图毁亲?”
段静宗坐在床边,给老母亲按着腿部,另一边段静安正削着果梨。
“对,但内里主要是当年左丘伯府手里握着京师辎重的一线,这块肥肉早就被惦记上了。归根究底,万事皆由利起。诚亲王府当年与左丘伯府联姻也是打着这个主意,但……”
段静宗眉头一皱,“那些腌臜之事还是不讲了,免得误了您的耳朵。”
宋盛芙正听的起劲,一听不说了,气的坐直了身子。
哪有这种八卦的人,这种人放在圈子里都是要被骂死的存在。
被宋盛芙一蹬,段静宗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段静安已经削好了果梨,切了小块,用琉璃碗装着递给母亲。
“当年到了议婚之时,诚亲世子同人婚前苟且,暗接珠胎。原本说的是做妾,但那女子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昭勇大将军独女怎么会做妾?当时左丘伯府握着京师的副食军需供给的渠道。他们既想要名声,又想要左丘伯府手里的辎重线,所以直接做了局,联合其它官员把左丘伯府给拉了下去。”
做了什么局呢,当时负责供给的一批军需副食出了问题,死了几个军士,最后查出来左丘伯府贪污,那时候各种罪名都出现了。
好在楚帝仁慈,只是夺了他们的爵位和家财。
到了今日,再回首时,已经能客观的看到当年勋贵之间内里都已腐败不堪。
左丘伯府连个出色的继承人都没有,握着肥肉,被人抢夺也是迟早的事。
宋盛芙却是想的其他。这算不算一种缘分,失去的以另一种方式拿了回来。
“那陛下会不会因为这事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