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过去那些人都是死的吗?知县不见了都没人知道?”
何健一拍脑袋,直觉眼前一黑。
上一次是侥幸,这一次要是出了什么事,陛下怪罪下来,他唯有以死谢罪。
“小的去的时候,他们都还睡着……”
“睡他个奶奶的腿,一个个的还不给我抽醒,这种情况他们怎么睡得着的?!”
“快去、快、快去!”
何健一脚踢翻眼前人,心中的气闷难以抒发,只觉完了。
这边兵荒马乱的找人,柳怀安那边累的没有力气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这群傻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来一次估计我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早知道,就在京城买些死契的下人带着了,就抠搜那些银子,如今倒好……”
柳怀安一路走,一路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幸好我脑子转的快,打小我娘就说我聪明,不然今天就得下去找我祖宗去了。再聪明,身边一个个没一个聪明的,真是愁死人了。要不写个信给陛下,求他给我两个厉害的人吧?不行,还是算了,柳怀安你是什么牌面的人,还想让陛下给你人手。”
“可是要是不给我,我估计哪天就没命了。”
因着天黑看不清路,他还摔了好几个狗吃屎。
“算了,要是还有命活着,就给陛下诉诉苦,求两个过来,好赖都行,这苦日子真是受够了!!”
柳怀安抹了抹脸上的泥,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咆哮。
于是在何健心理防线逐渐坍塌的时候,柳怀安脏兮兮的杵着一根木头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走的时候穿的白衣,如今早就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大、大人,真的是您?”
柳怀安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看见这乱糟糟的情形,血压直冒。
“怎么?难不成是本官的魂?”
柳怀安看着小心翼翼的何健,想起这家伙上次还踹了自己一脚。
“柳大人,真是、是您!”
何健差点给跪了下来,眼睛都激动的冒出了泪花。
他以为知县大人回不来了,没想到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上一次面对西夷人的围堵,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一次也是,他真是神机妙算。
看着块头挺大,一点都不顶事。
柳怀安将手里的东西一丢,坐在一边,端起桌上凉透的茶壶掀开就喝了起来。
将随身的知县玉牌往桌子上一搁,“何健听令!”
何健行军礼单膝跪地,“何健在!”
柳怀安的声音严肃,“集结全城官兵、流犯以及各户成年男丁,敲响玉门战鼓,随时准备迎战!”
“是!”
……
“咚、咚、咚、咚咚咚咚……”
先是三声沉闷又短促的敲鼓声,随后就是急促的的战鼓声。
这声音,响彻整个玉门城,甚至传到更远的地方。
西沙边境不远处一行驻扎的兵马,听到战鼓声,其中一位儒雅的男子叹气。
“时运差了点,看来只能强攻了。”
城外,关门西府军副将宋顾云勒马静听。
“宋副领,是战鼓声。”
“全军急行!”
他们出发只带了两万军士,还剩四万军士留守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