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羽灵没想到慕容睿会打她，惊呆了，下意识用手捂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慕容睿把她从西凤皇宫带回来后，他按照之前承诺的，把她当公主一样养在睿王府。
除了吃穿用度和真正的公主没有任何区别外，他因为还带着感恩和愧疚，平时对她也是呵护备至，关心至极，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有时候羽灵耍小性子不肯吃饭，无论多忙，慕容睿都会抽时间亲自哄她吃饭，直到看到人被哄好，他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无论她犯了多大错，他也从不忍心责备。
甚至还一心想用军功为她求妃位。
没想到，为了云悠悠这个不知检点，把他耍得团团转的女人，他竟然动手打她！
“呜呜呜……王爷，你……竟然动手打我……”羽灵既心酸又委屈，眼圈一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立马就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
“王爷，你之前承诺过，会一辈子爱我，呵护我，难道你这么快便忘了吗？”
慕容睿垂眸看向眼前哭得泪眼婆娑的女子，此时眼里已经没有半点爱意。
若不是因为羽灵，他与云悠悠的关系便不会搞得如此恶劣，云悠悠也不可能心灰意冷，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迟迟不肯出手为他治疗双腿。
若他的腿能早点恢复，也不存在宜州城被破，他迫不得已求宇文战出兵相助，被他逼迫签下和离书。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他现在定是和云悠悠过着夫妻恩爱，夫唱妇随的日子。
在这一刻，慕容睿真希望时光能倒流，重新回到他与云悠悠成亲的那个晚上。
他一定不会一见面就对她劈头盖脸一顿斥责，还过分的抛下她在新婚夜独守空房，跑到羽灵院里去送关怀。
羽灵还在面前哭诉，慕容睿心里烦躁不已，冷声道：
“灵儿，你不该打悠悠的主意，她是本王的王妃，你竟企图用这么恶毒又卑劣的手段对付她，你想过没有，若那日真被那两个小倌儿得逞了，你会害得悠悠身败名裂的！”
见他张口闭口他的王妃，羽灵十分不服气，纠正道：
“什么王妃，早就不是了好吗？王爷你别忘了，你们已经和离，云悠悠早就不是你的王妃了，陛下也已经下旨，宣布你们夫妻关系解除，云悠悠哪怕身败名裂，也影响不到睿王府分毫。”
“本王是被迫写下和离书，不能作数！”想起此事，慕容睿眼里满是痛苦和不甘，喃喃自语道：
“本王一定会想办法重新把悠悠夺回来的，没有人能把她从我手里抢走，本王绝不会将她拱手送给宇文战，等悠悠重新回到本王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爱她，呵护她，不会让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更不会娶什么平妻侧妃来刺激她。”
“王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羽灵知道慕容睿已经爱上云悠悠，但没想到他竟然对她爱得这么深，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竟还不肯放手，嫉妒得要命，也气的不行，质问道：
“王爷，难道你忘了灵儿曾经救过你的命，当年你把灵儿从西凤皇宫接回来时，说过一定会好好报答我，你不能忘恩负义！”
“关于此事，本王正好也有些事情想问你。”慕容睿收回心绪，目光重新看向羽灵。
自从那日在军营，宇文战提醒他，说羽灵和羽明长得没有半点相似，怀疑的种子便像在心里生了根一样，让他反复去回忆那日闯进西凤皇宫发生的事，还有少时他在九峰山身受重伤时的情形。
仔细一回想，这里确实存在诸多疑点。
“灵儿，本王问你，当年本王在九峰山身受重伤，你是如何替我治伤的？”
羽灵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止住哭，道：
“当然是用纱布帮你包扎止血啊，你当时身受重伤，胳膊和胸前血流不止，我见你躺在山坳的草丛里，一动不动，便用纱布帮你包扎好了伤口。”
她虽然不是慕容睿真正的救命恩人，但当年慕容睿一厢情愿把她当成救命恩人，无意中透露过很多细节，她全都牢记在心里。
她是个聪明且谨小慎微的人，在之后和慕容睿的相处中，也会有意无意提起当年他受重伤的事，引导慕容睿将当时的情景描述给她听，以防止他哪天心血来潮追问时，她能从容应对。
所以羽灵能清楚知道慕容睿是在九峰山哪里受伤晕厥，伤的是什么部位，当时是如何处理的。
慕容睿盯着羽灵的眼睛，道：
“灵儿，你跟本王好好说说，你当时是如何帮本王处理伤口的？”
“我……”对上他探究的眸子，羽灵突然感到一阵心虚，正想说当然是用纱布包扎止血，转念一想，当时慕容睿身受重伤，血流不止，应该不可能通过简单包扎便止血，忙道：
“你当时胳膊和胸口伤口很深，我自然不可能只给你包扎一下便能止血，我先是用伤药帮你止血，然后才用纱布包扎的。”
“哦，是吗？”慕容睿听到这，眸子里已满是阴霾，已经可以断定，羽灵在说谎。
他的伤口根本不是用伤药止的血，而是被人用针灸之术止的血，而且救他命的人还给他口服过止血的丹丸。
慕容睿清醒后，仔细查看过伤口，伤口附近有细密的针孔，而且他嘴里还残留着服用丹丸的药香。
见慕容睿神色有些不对，羽灵心里一阵慌乱，掩饰道：
“许是时间太久，我记错了，好像是没有用伤药，只是单纯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血就止住了，王爷，说起来，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受这么严重的伤，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挺过来，当时把灵儿都快吓坏了。”
见羽灵还在胡编乱造，慕容睿点破道：
“本王当时受那么重的伤，身上血流不止，不可能简单包扎一下就能止血，是有人用针灸之术帮本王止血的，难道灵儿也会针灸之术？”
“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是用针灸之术，不瞒王爷，灵儿会一些粗浅的针灸之术。”羽灵额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哦，是吗，那你告诉本王，止血的穴道有哪些？”
“王爷，止血的穴道有很多，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我学的那些皮毛差不多全忘了。”羽灵强装淡定继续圆谎道：
“且你当时身上受的伤太重，不是灵儿这种医术水平能医治的，幸好我同母后一起去九峰山游玩时，身边还跟着太医，是太医用针灸之术帮你止的血，纱布也是太医带的，如若不然，我一个小女子身上也不可能带着那东西。”
“也是太医帮本王包扎的伤口吗？”
羽灵心里一阵慌乱，忙道：“是，对，是太医帮王爷包扎的。”
“哼”慕容睿冷哼一声，道：
“你在说谎，本王当时迷迷糊糊看到，是一个戴着祥云金手镯的小姑娘帮我包扎的伤口，怎的又变成太医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