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经祈福结束后,便是云家平辈上前为萧氏作揖上香,小辈则是磕头上香。
云思远上香后,便轮到柳氏,她虽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也没办法,只得学着云思远的样子,捻了三炷香,在灵牌前作了三个揖,将香插进香炉。
做完这些,正准备离开,却被云悠悠伸手拦住,“慢着,柳夫人的礼错了,你不能作揖,必须跪下祭拜。”
柳氏蹙眉,对云悠悠道:“悠悠,我和你母亲是平辈,怎么可能对她下跪呢,这岂不是乱了章法?”
说着,便准备从灵台处离开。
“柳夫人,我说得很清楚,你必须跪下。”
“凭什么?”柳氏很生气,冷声道:“我是云家当家主母,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跪你母亲的道理。”
她能同意萧氏的灵牌以当家主母的身份进祠堂,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云悠悠居然要她给这死女人下跪,门都没有。
云思远见状,忙上前解围道:“悠悠,柳夫人说得没错,她与你母亲是平辈,不能跪,不然就是乱了规矩。”
“哪来的平辈?”云悠悠扫了云思远和站在一旁的族长及云氏宗亲众长辈,道:
“爹爹,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是在我母亲还未离世前,和柳氏举行的大婚仪式,对吗?”
云思远最怕她提这一出,硬着头皮道:“……是。”
云悠悠道:“按我南靖律法,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只能娶一个妻子,连当朝陛下也是如此,无人能违背,对吗?”
“……是。”云思远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
“既然那时候你已经有了我母亲这个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又何来柳夫人与我母亲是平辈这一说?”
云悠悠好笑了看了柳氏一眼,对云思远道:
“你那时候与柳氏大婚,充其量就是纳个妾室罢了,哪怕我母亲后来身死,你将她扶正,她在我母亲这,永远都是偏房,怎么能算平辈呢。”
“这……”云思远被她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为难道:
“悠悠,一切都是父亲当年糊涂,这不关柳夫人的事,再说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你又何必要旧事重提,让父亲和你柳夫人难堪呢,咱们一切朝前看,你也别再纠结此事了,好不好?”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柳氏必须按妾室之礼,给我母亲跪下上香。”云悠悠当仁不让。
她母亲之所以年纪轻轻郁郁而终,柳氏也是帮凶之一。
今天,作为亲生女儿的她,必须好好为母亲出这一口恶气。
云静雯,云弘杰和云弘清三人见云悠悠咄咄逼人,如此欺负他们的母亲,气的要命。
特别是云弘杰,他只比云静雯小一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拂开众人,走上前,怒道:
“云悠悠,我母亲才是云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连你都是后来才被父亲认回来的,你母亲又算个什么东西,让我母亲跪她,她也配?”
云悠悠眯眼看了云弘杰一眼,冷哼一声道:
“哼,云弘杰,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当众顶撞我的,周护卫,给我掌嘴。”
“是,王妃。”负责北溪院的侍卫长周仁出列,走到云弘杰面前,不由分说,抓起人就开始猛扇他巴掌。
他手劲极大,还没扇两巴掌,云弘杰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猪头。
“啊……你快住手!”柳氏大叫一声,本能的想扑上前去阻拦。
立即有两名王府侍卫将其拦住。
柳氏急坏了,忙对云思远道:“老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阻止这个逆女,你看弘杰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云思远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忙大声道:“住手,快停手!别打了。”
云悠悠没好气瞪了云思远和柳氏一眼,冷声道:
“公然顶撞睿王正妃,以下犯上,按我南靖律法,本应掌嘴,我看谁敢阻拦!”
又对周仁吩咐道:“继续打,不要停。”
“是,王妃。”周仁没停手,继续狂扇云弘杰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