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妹妹不同,白从秋下棋的时候坐姿格外标准,从不抓耳挠腮,看上去很是娴静优雅。3
但其实棋力并没比妹妹高出多少,陈安估摸她俩都是业余二三段的水平。
放在同龄爱好者中,也许已经称得上优秀,不过和陈安这种经过后世ai熏陶,且能稳住野狐九的人来说,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19
只是他胜负心不强,和姐妹俩下棋经常只是以喂招为主,权当消遣。
正想着,忽然发现有个小小人影如泥鳅般滑进了他和棋盘中间,最后钻进他怀里。
“那你放着,我来下,我来下!”
陈安低头,对上了白从冬那‘理不直气也壮’的眼神。
女孩脸微微红,但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肯再动了。
“你那么厉害…正好教教我,有什么问题吗?”
白从冬小声说了句,她又主动去牵陈安的手,两只小手握在一起。
棋盘对面,白从秋本来还在沉思,这会儿被妹妹弄出来的动静吸引,抬起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她不由一愣。
目光掠过妹妹微微红的脸蛋,以及男孩那略显尴尬的神情,最后再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她低头看看棋盘,看着那些排列错综复杂的棋子,突然觉得好像这下棋也没什么意思了…9
她抿着唇,看着妹妹。
“哪有这么下棋的…”
白从冬和她对视,眼神毫不畏怯。
“教我下棋,当然要手把手才能教啊!”6
“九月十九,星期天。”
“今天天气很好,我看见他出门了,还看见小区门口有两个女孩在等他。”
“有点眼熟,应该就是在医院见过的那对姐妹吧——不过我不喜欢她们。”1
“但她们家好像很有钱,还可以坐小汽车…”
昏暗狭小的房间,女孩写到这,抬起眸子看了眼四周。
破破烂烂的墙壁,陈旧发霉的天花板,以及面前那已经有些生锈的窗户…
在这十平方不到的小卧室,她实在找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
唯独那张轮椅,估摸还能卖点废铁。
她眼神黯淡了些,放下笔。
她当然不会去怪罪什么,毕竟妈妈为了给她治病赚钱,一天要在外面打两份工,每天很晚很晚才能回到家。
回家后还不能立马休息,要照顾她洗澡,上厕所,吃饭…
所以羽生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个男人没有说错,她的确只是个拖累。
如果没有她,妈妈那么温柔,勤快,一定可以重新找个好人家,开启新的生活。3
女孩想到这,拿起桌上的发圈,将头发绑起,然后提笔。
“小汐,你要按时吃药,要打针,不能去想那些坏的事情。”
“妈妈已经很累了,不可以任性,再去添乱,更不可以自己偷偷消失…妈妈不能没有你的。”
“只要伱在,妈妈就会开心,就会努力工作。”
女孩抬手,抹了抹红红的眼睛。
少许,她继续在那微微湿润的纸上写道:1
“所以你也要努力治病…”
“好好活着。”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