氢忆再度恢复平静的表情，看着钟晨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于刚才钟晨暮的表态，他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不过，钟晨暮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当然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要说的多了，老头，别想溜既然我们要尽一点绵薄之力，那得了解更多的情报和信息呀，不然非但不能帮上忙，还可能拖后腿呢！就像刚才，如果我不知道主动联系会暴露自己，可能跟你聊完之后，我还会给氢辰发无数条信息。”
“”
钟晨暮见氢忆的脸非常快速而微小地抽搐了一下。
“那你问吧。”氢忆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
“好，你能判断氢敖是不是被附身了吗？这一点很重要，他可是你们的重要人物。”
“很遗憾，我不能，刚才你提到了这个可能性之后，我已经在我的权限之内进行了判断，但是我没有找到痕迹。要判断一个人是否被附身或者传染是很难的，除非它们主动暴露。”
“那就伤脑筋了”
钟晨暮回忆起当初王八族在无名市里的传播，似乎也是如此。虽然需要体液交换才能传播，搞得动静很大，但是在他们启动相关动作之前，你也是很难发现到底谁被附身或传染了的。当时风月加入拼图小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露出痕迹，直到被葡月队围攻的时候，才传染了获月。
但是，具身形态之下的传播好歹还有个过程，虚拟形态之下呢？
于是，他问道：“王八族不好意思，我们叫习惯了，就是硅族，宇宙流氓，在你们这里是怎么实现传染的？虽然我感觉应该会很快，但是具体的原理和机制我不清楚。现在我们也能够变成虚拟形态，了解一下总没错，不然，帮忙没帮上，万一还被传染了，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氢忆回答：“没什么复杂的，虚拟形态的传染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它们如果盯上了你，就会时刻关注你的漏洞，只要出现一次，就足以让它们得逞。这也是为什么，如果你怀疑你的交谈或沟通方被传染，或者被控制了，就尽量避免主动发送消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你相当于打开了自己的虚拟防线，让它们有机可乘。就连我都一样，没法做到全天候无死角的防护。”
“做出任何对外的主动交流行为，都会让自己暴露于被传染的风险之下”钟晨暮喃喃自语。
不过，他转念一想，问道：“如果是这样，之前你们是怎样打败它们的呢？”
“并不是依靠频繁的个人沟通打败的，而是靠集体和统计学的力量。类似于氢辰那样监察者们可以感知秩序和规律的扰动，从而总结出新的秩序和规律，以及两者之间的差异，然后分析出原因和它们的运行痕迹，我再通过最高权限控制相关区域的人员全部关闭自己对外的一切交流，逐渐逐渐地将它们‘逼出’我们的疆域。当然，这只是非常轻描淡写的描述，事实上，过程中很复杂，也有不少波折，而且还涉及与氦族等其他已经如我们一样，进入虚拟形态文明的族群的合作。”
“一定要依靠监察者来洞悉秩序和规律吗？你作为族长都不行？”
氢忆摇摇头：“不行，我们这个体系的稳定和完美之处就在于，没有谁能只手遮天。我作为族长，有最高权限，但是，我并不清楚秩序和规律的运作，它们由监察者来进行监督。而经过无数时间的演进，它们已经运转得非常良好，很多时候，监察者也是无事可做的。”
钟晨暮默默地思索着，突然，他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他再次问道：“上一次王八族入侵的时候，传染了观察者吗？”
“并没有。”氢忆回答。
“糟了！它们明显吸取了教训，这次就从监察者入手！”钟晨暮喊道。
氢忆也第一次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