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杀谁他管不着,只要别杀他就行。
他脑子里飞快将这两天运的东西仔细想了一遍,认真回答,“没有私造兵器,那玩意儿借给廖华裳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呐。”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是廖家商队的,若当真论罪,他也逃脱不了。
“那她有没有从什么地方购买兵器箭矢,然后藏在粮草里运进石关?”
冯胜用力摇摇头,“这个真没有。”
黑衣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依你看,这支商队,有何诡异之处?”
冯胜立刻回道:“这个确实有。”
黑衣人眼睛一亮,“说说看?”
“他们商队在各州县都有库房,到了地儿卸了货,若是天晚了出不了城,也不能在库房歇着,必须得去客栈。”
这特么算什么诡异之处?
这廖华裳倒是大方,对手底下的人还挺体贴。
冯胜一提到这个还来了劲儿,“你说说,这商人,哪个不是能省则省?偏她不,还规定商队不得宿在库房里。”
“库房又不是没看门护院住的地方,挤挤就行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讲究对不对?”
“小人还跟陈管事说了,说小人不怕跟别人挤,他要实在想花那银子,不如把住店的钱给小人,小人找个马厩都能凑合一宿。”
“他还不同意,非拉着小人去住客栈……”
“够了!”黑衣人终于听不下去,怒喝一声,“我看你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冯胜吓了一大跳,连忙大声喊冤,“没有!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噗!”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心口,砸的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一口酸水就这样被砸了出来。
“说实话!”
冯胜一边哭一边咳,“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说实话也挨打,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拳头狠狠砸在他身上,倒没皮外伤,就是感觉肋骨好像被砸断了几根,喘气都费劲。
“商队到底有没有私运兵器?”
冯胜满口腥咸,哭着摇头,“这个真没有,小人真没骗你们。你们是想栽赃她私贩兵器?那也得去找私造兵器的人啊,小人就是个护卫。”
“要能做伪证,小人绝对不含糊。可没有兵器来源,光小人说也没用啊。只要你们能找到私造兵器的做伪证,小人绝对配合。”
拳头总算停下来了。
黑衣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围在冯胜身前的黑衣人往旁边一退,从中间闪出一条道来。
冯胜颤巍巍抬头,这才发现屋里墙角处还坐着一人。
跟鬼似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冯胜惊恐地看着他。
那人拿帕子清了清鼻子,将手递给身旁侍立的人,慢吞吞站了起来。
明明看着年纪不大,走路却塌肩勾背、颤颤巍巍,活像个八十老翁。
走到近前,冯胜才发现,这人长是有些奇怪:年纪不大、粉面无须,一个大男人,鬓边还簪着一朵花。
一开口,就更奇怪了,阴阴柔柔的,像夹着屁股才放出来的那个屁,“你说,你愿意配合咱们?”
冯胜连忙弯弯腰,“是,大人想让小人做什么,小人自当尽全力配合。”
那人捂着嘴,咕咕笑得像个护食的老母鸡,“这才像话。既如此,咱家就给你安排个事儿做,你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