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婴赶紧打马疾行,很快到了城楼前,顺着左马道下了城墙。
廖华裳一看到纪婴,连忙迎了上去,“纪将军。”
纪婴哈哈笑道:“夫人寻本将,可有何事?”
廖华裳先看了冯胜一眼,只见冯胜头顶的标注正疯狂闪烁,一会儿归零,一会儿又疯狂上涨。
诚如冯胜此刻犹疑不定的心。
廖华裳将目光从冯胜身上移开,转而望向旁边的那名亲兵。
如之前那般,此人头顶仍然没有注解。
她看向纪婴,微微屈了屈膝,“纪将军,妾身有件事,要单独对将军讲。”
纪婴连忙朝廖华裳伸手示意,“夫人请跟我来。”
到了将营门前,他让冯胜留在门边,带着王濯进了门,“夫人请进。”
廖华裳的目光从王濯身上一扫而过,看向纪婴:看来纪婴将冯胜放在身边,心里还是不相信他。
殊不知,冯胜或许不忠心,至少不会有害他的心思。
他一直深信不疑的王濯,才是心怀叵测的那一个。
郑全在来的路上,已经将王濯的异样告诉了廖华裳。
廖华裳与纪婴坐定之后,朝王濯看了一眼,“纪将军,接下来的话,关乎关城安危,还请将军屏退左右。”
纪婴朝王濯使了个眼色。
王濯神色如常,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走到门外,郑全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王濯暗中观察郑全,见他神情毫无异样,遂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室内,廖华裳笑着问道:“纪将军,不知冯胜如何?为人可还算老实?”
纪婴有些无语,“他老不老实,夫人不知道?实话跟夫人讲,这个人在本将身边,本将走路都恨不得在脑后多长一双眼睛。”
还好有王濯,不然他还真不敢让这个人走在他后面。
廖华裳哂然一笑,“王校尉,应在将军身边多年了吧?”
纪婴嗯了声,“他十几岁就跟着本将,迄今为止,十多年应该有了。”
廖华裳道:“他可有父母亲人在世?”
纪婴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是要给他做媒吗?”
话虽如此说,纪婴还是解释道:“他入伍那年,家乡发大水,家里人都被洪水冲了去,只剩了他一个。”
廖华裳轻笑一声道:“这些是他说的,还是将军自己查到的?”
纪婴立刻肃了脸,“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华裳也不绕弯子,直接将郑全的话跟纪婴说了一遍,“郑大哥行走江湖多年,一般不会看错人。亲卫是将军身边最亲近信任之人,将军还是谨慎些为好。”
纪婴当然知道,军中不乏敌军细作和朝中派来的耳目。
朝中耳目还好说,若是被敌军细作混到了自己身边……
尤其这个人,还是时刻站在他背后、护卫他安危的亲兵。
若果真如廖华裳所说,王濯是敌军细作,在眼下这个两军交战的时刻,他若突然对自己出手,还真是防不胜防!
如此这般一想,纪婴后背就出了一层细汗。
但是眼下王濯并未出手,除了库房门前那点小动作,也并无其他异常。
说他是敌军细作,无凭无据的,这话还真不好说。
纪婴沉吟片刻,问道:“不知夫人有何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