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羽真人？”
叶璃很是诧异，她出现在这囚牢已经够奇怪了，而清羽真人来看她便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里是哪？你怎么会来？”
叶璃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只见清羽真人提着一个食盒走到了她面前。
看到他用那双不染俗尘的手打开食盒，叶璃有种极度违和的感觉。
毕竟平日的清羽真人别说碰这些食物，看到都要皱眉，以至于莲花门众人甚至不敢当着清羽真人的面吃东西。
他怎么会到地牢这样的地方，还做出这样有悖他品行的事情？
就在叶璃诧异的打量着清羽真人时，突然，她觉出不对。
等等，面前这个清羽真人，怎么跟她认识的……不太一样？
虽然外貌仪态都无甚区别，但是面前的清羽真人显然不似她熟悉的那样，面如寒冰，终日淡漠。
尤其当他拿起点心看向她时，眼中竟然有了世俗的感情。
只是那种感情太过复杂，叶璃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听他说，“这家点心，是你素日爱吃的，你，用些吧。”
短短一句话，泄露出了二人关系非凡。
这让叶璃愈发费解。
通过方才那些侍卫的反应来看，他们都是回到了过去某一个记忆深刻的瞬间。
照理说，她看到的这些，应该也是她的曾经，可她二十五年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被关进这样的地方。
而且依照清羽真人对她的态度来看，要是她真犯了什么会被囚禁的罪名，他不清理门户都算好的了，根本不可能屈尊降贵前来看她。
莫非，是前世？
就在叶璃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她的手突然枉顾她的意志动了。
女子的手伸向那盘糕点，为了方便她拿，清羽真人稍稍往前送了送。
可就在叶璃觉得她要拿起那糕点时，她手猛地一扬，掀翻了那盒点心。
形状精致的酥饼砸在地上，化了一地碎屑。
女声如寒风般凌冽，带着一股强大的震慑力。
“一盒点心，就想换我一条命？”
清羽真人没有动，看向她的目光中似是含着千言万语，而后他微微闭上双眼，眉头紧皱，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他似唤似叹，“月华。”
月华？
果然，她看到的并不是现世的事情。
但月华又是谁？
清羽真人的声音涩然，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无力，“你知道的，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被他唤作月华的女子并不买账，她讽刺一笑，“不是你的本意我会在这？清羽真人，你真是铁面无私，连自己的爱侣都如此，你必定能清白证道，羽化登仙！”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叶璃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清羽真人这样清心寡欲的人居然有爱侣？
他的爱侣不会就是她的前世吧？
这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吓的叶璃一激灵。
不，不对。
修仙之人是不入轮回的，若是这个名唤月华的女子真的殒命，也不会有来生，更不会是她。
清羽真人：“月华，若不是你执意……我也不会这般。”
“云清羽！”
一声低喝，牢笼内响起沉重的锁链声。
女子想要去扯清羽真人，却停在了距离他几寸的位置。
叶璃这才发现，原来女子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沉重的镣铐牵扯着她的动作，不许她将手臂伸出去。
也正因如此，她的袖袍外翻，露出手臂。
当叶璃看到她的手臂上的印记时，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