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见到唐染先是一惊，随后眼中闪过一道心虚：“什么护士？”
唐染心中冷笑，就知道她会装傻。
她语气中不免嘲讽：“楚小姐家公司的李助理还真是人脉够广啊，可惜口风不够严实，随便一问就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你说我要是把那些聊天记录发到网上，大家会怎么看你？”
她目光犀利地盯着楚絮，看着楚絮脸色渐渐发白，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没有多说，唐染直接越过她上了楼。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如洛轻舟所说，现在楚絮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也不能做什么，刚才那番话算是警告，以后来日方长。
两分钟后，楚絮低着头回到了财务办公室，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不少员工看见唐染与楚絮前后脚回来，都对唐染露出好奇的目光。
对此唐染视而不见，只是开了电脑，开始查看土地招标的相关资料。
投标的事情之前公司不是没做过，唐染轻车熟路，没过多久就敲定了一个方案。
正准备发到工作群，洛轻舟却首先发布了一条消息。
暂停一切投标相关的工作。
唐染诧异地抬起头，发现周围同事和她一样一脸茫然。
“怎么突然就不做了？多好的项目啊。”
“是啊，我们和同类公司相比很有优势，中标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洛总是不是没睡醒？”
周围响起小声的议论，唐染皱着眉没说话。
他们说得对，城北那块地地段很好，上面还有政策优惠，如果能拿下那块地，无论是建造工厂还是开发房地产都很有前景。
唯一的缺点是交通不太便利，不过相对于整体来说，这点缺点已经算不上缺点了。
这样优势明显的项目，洛轻舟不可能傻到不去做。
按照唐染对洛轻舟多年的了解，除非他有别的打算。
正疑惑时，洛轻舟发来了消息。
“来办公室。”
语句简洁，唐染猜出是为了工作的事，因此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起身时她看向四周：“都不要讨论了，继续做其他工作。”
办公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唐染来到办公室，洛轻舟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让唐染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落地窗映出模糊的身影。
“洛总，什么事？”唐染的语气很平静。
洛轻舟没回头，他透过落地窗的反光看见唐染关上了门，才轻声开口。
“标书的事情你继续做，不要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唐染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似乎今天洛轻舟的语气凝重了很多。
他说：“公司出现了内鬼。”
“是谁？”提起这件事，唐染也警惕了起来。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有唐染的一半功劳，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洛轻舟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道，你留心一下吧！”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唐染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
到口的关心转了几圈终究是咽了回去，唐染点头：“好，交给我吧！”
这是唐染和洛轻舟的唯一一次交流，回去之后唐染开始优化标书，中途不免好奇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员工。
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即便不是也经过了严格的背调和考核，洛轻舟的公司一向纪律严明，内鬼这种事还从未发生过。
没有思绪，唐染只得埋头工作，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下班后她看到新闻，城北的招标方案在业内热度很高，毫无疑问，这次投标必定竞争激烈。
媒体也跟风发了不少文章，其中不免提到洛氏，毕竟如今洛氏在业内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公司，洛氏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指向性作用。
洛轻舟对外宣称放弃竞标，恐怕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他这是守株待兔呢，等着猎物自己蹦出来。”
一只修长的手拿过了手机，洛非晚翻动了两下新闻，随后看向唐染语气中带着些责怪。
“染染，就是这件事让你加班到现在，连理理我的时间都没有了？”
唐染抬头一看才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12点，洛非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竟然一无所知。
随后唐染才将注意力放在洛非晚的那句话上：“你说什么守株待兔？”
洛非晚指了指手机，语气成竹在胸：“投标成功的关键就是技术和价格，就算有内鬼，关心的也无非就是这些东西，现在洛轻舟不动，到时候谁着急谁就是内鬼。”
如此浅显易懂的东西唐染当然知道，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洛非晚：“我们公司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洛非晚做的？这个念头只在唐染脑海中出现了一秒钟就消失了。
洛非晚虽然处处和洛轻舟作对，不过他们在工作上没什么利益冲突，更何况洛轻舟也不是吃素的，洛非晚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很快对方就向她解释了缘由：“是洛轻舟打电话告诉我的。”
他表情有些古怪，从前他与洛轻舟的关系也不算好，每次打电话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可刚刚那一通电话确实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不像是洛轻舟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