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回应,司机耸耸肩,拿出一根烟稍微走远一些抽了起来,眼睛却还保持戒备地盯着四周,耐心等着车里人的反应和上级的通知。
至于将人送进医院?
他上司是做什么的,他心知肚明。
车里那位先生如果是上级的实验体,他是疯了才将人送医院。
这无疑跟找死没区别。
之前的人贩子据点里,拷问出结果的吉普森给这里留下一地尸体,人已经不见了。
吉普森利用自己研究员的身份,将其他几个研究所的数据盗取后,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人堵了个正着,还真是让先生预料准了。
此时,他正在偏僻荒凉的荒郊快速奔跑着,他身后是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特殊军装的白人。
男人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大刀,另一只手按在枪上,正快步穿梭在光秃秃的树林里,紧咬着吉普森的身影不放。
跟吉普森的狼狈相比,他显得更游刃有余。
吉普森喘着粗气逃命,抽空朝后瞥了眼,嘴上暗骂一声:“darpa的执行者都是这种水平的话,琴酒还玩儿个屁!”
身后紧追着他的人很强大,这种纯粹的武力压迫感,他也就在琴酒身上感受过。
吉普森逃命间,降谷零也不好过。
被反噬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他的精神世界都成了系统和世界力量的战场了。
那种痛苦并非肉体受伤能相提并论。
导致的连锁反应就是还在日本的婴儿分身本能大哭起来。
小婴儿无法描述自己的难受,没有主精神体操控,只能大哭着向身边的人宣告自己的不适。
甚至只是眨眼的功夫,身体就已经烧得通红一片。
可惜照顾他的房东正好被大家长给支走了。
东京,千代田区,天已经黑了下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拉着诸伏景光朝楼上租住的房子走去。
诸伏景光期期艾艾,脚下的动作却半点不慢。
他一边走一边不舍的盯着松田手机里的监控,小宝宝天使般的睡颜让他充满戾气的胸腔都平静了下来。
忽然,诸伏景光脸色一变,手机里同时传出小婴儿大哭的声音。
三个大男人之间轻松的氛围立刻紧绷起来,齐齐朝楼上奔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手机里的哭声便弱了下来。
可那种弱并非是孩子乖了下来,而是有气无力的痛苦。
松田阵平正着急着,却发现跑到他前面的萩原研二身体突然一滞,竟直挺挺朝后倒下。
“hagi!”
松田吓了一大跳,眼疾手快将人接住,同时也发现萩原骤然惨白下来的脸色,和瞬间黯淡的眼眸。
松田阵平脸色极其难看,眼神却下意识锐利起来,朝四周冷冷凝视而去。
可长长的楼梯上,只有他们三人。
松田阵平茫然地收回视线,为什么刚才那个瞬间,他会有种hagi在他眼前……被自己看不到的东西给袭击了的感觉。
萩原研二突然倒下,让诸伏景光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艰难地望向楼上,又看向萩原研二,他担心正在哭的小婴儿,也担心情况明显不妙的萩原。一时间难以抉择。
萩原研二狠狠咬了下舌尖,直将自己咬出血来,剧烈地痛苦才将他的意识从昏沉中唤醒。
他吃力地抓住松田阵平的手,意识不清的朝诸伏景光看去,声音虚弱无力,一向轻快的声线此时却无比沉重和焦急:“快、快去看看小光!小诸伏快去!”
诸伏景光咬咬牙,朝松田阵平嘱咐了一句:“松田,你照看下萩原,我去看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