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指令,那名毫不起眼的官员迈前一步,声音洪亮,“启禀大人,唐钊根本不配做城主。二十年前,他残忍杀害上一任城主及其女儿,嫁祸他人。这些年,他暗中搅弄风云,勾结匪寇,假意驱逐匪寇来彰显自己的能耐,使得烈风城多次陷入危机,百姓苦不堪言,他勾结匪寇掳掠无辜少女,将其送与城中官员,借此拉拢人心。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说罢,他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罪证递向一众元老。
元老们接过罪证,仔细端详后,震惊至极,纷纷摇头,他们竟被此人蒙骗了这么多年吗?
几人看过后,便躬身将证据交由孟怀月。
“休要信口雌黄!你这凭空捏造的证据,就想污蔑我?简直荒谬至极!”
唐钊心生恐慌,却竭力维持着镇定。
自己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会被人知晓这些事?难道是有人在试探自己虚实?绝对不能轻易承认。
突然,唐钊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震,目光如箭般射向青可。
青可神色平静,眼眸深邃,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她?可这怎么可能?
她身中剧毒,若没有自己的药,根本活不过一月,她之前不还帮自己四处拉拢人心,为了活命吗?
“大人,我有确凿人证,能证明所言句句属实,这些证据千真万确。”那官员跪在孟怀月与宋清澜面前,神色庄重,透着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绝,好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与唐钊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宋清澜目光冷冷地落在唐钊身上,淡淡道:“既如此,将人证唤来,真假自明。”
这时,一个断臂独眼之人走上台来。
唐晚凝目光扫过去,面色瞬时煞白,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
她浑身颤抖,手心止不住冒着冷汗,咽喉仿佛被狠狠掐住,呼吸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意。
她脑子里不断闪过自己逃跑的画面,双腿已然失力,却仍本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唐晚凝不敢再看向台上,眼神慌张,脚步踉跄,仿佛被恐惧支配,不顾一切地转身逃离了。
她害怕了……
断臂独眼之人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唐钊,眼中满是恨意。
“唐钊二十年前,杀害了自己的岳父,便是上一任烈风城城主,还有他的夫人。是我帮他料理了一切后事,他才得以逃脱所有罪责。”
宋清澜目光锐利,问道:“那你为何时隔这么多年才来指证?”
那人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缓缓说道:“大人请看,我这只眼,这断臂,皆是拜他所赐。他将我囚禁至今,受尽折磨。我好不容易侥幸逃脱,便是为了今日。”他说得诚恳,神情悲戚,不似说谎。
宋清澜追问道:“你知晓他的阴谋,为何他不杀你?”
那人沉默片刻,心中一阵纠结,并非不愿说,而是不敢说。
他曾试图玷污唐钊的女儿,唐钊将他囚禁起来,每日施以酷刑,却始终留他一命。唐钊说着他的女儿他虽不喜,却轮不到他来染指。
唐钊让他无法再成为一个男人,断他一臂,挖去一眼,以此向他彰显自己的东西容不得他人侵犯。
他如今能活着出来,便是要将唐钊拉入地狱。
“小的不知。”他只能这样回答,若是说出实话,台下那狠辣的老女人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当初是她将他从唐钊手中救出,他还以为终于能重见天日,却没想到落入另一个更可怖的境地。
他偷偷瞥了一眼台下那幽暗阴冷的女人,眸中只剩恐惧,身躯难以抑制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