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赵东流浑身颤抖,眼中的愤怒都快喷出火来:“你居然敢……你居然敢!”
他看着亡妻,心中没有悲痛,只有无穷的愤怒。
她是不想活了吗?把命丢了都要这样践踏赵家的脸面吗?
今夜之后,要是江畅活着,他赵东流誓不为人!
“杀了她!”
赵家的修士们立刻围了上来,虽然不是世家,却也有六七个筑基期的修士,甚至他本人,修为更是达到筑基六品。
江畅一手提刀,一手祭出玉盒,准备大开杀戒。
“住手!”
一道清喝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几道强大的气息压制过来,顿时将赵家的修士惊得不敢动。
江启明带着四位筑基期高阶的护卫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擅杀宗门弟子,连我江家都不敢做的事,赵家却敢做。”江启明一把将江畅拉到身后,冷声道:“赵家这么勇的吗?”
赵东流胸口剧烈起伏,却敢怒不敢言。
在道顺再怎么狂,却也深知,宁福府江家他是惹不起的。
他看向赵姨娘,赵姨娘不负所望,大声说道:“族兄,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丈夫的面杀了他的妻子,这样丧尽天良的事,难道你想让人家咽下这口气吗!”
“别忘了,你代表的是江家!”
江启明义正言辞地说道:“正是代表江家,我不能让小畅受到任何委屈!”
“她已经不是江家的人!”赵姨娘锐声叫道。
“你们不认,我认!”江启明朗声道:“她可有灭祖?可有背叛家族?可有害过江家任何一个人?只是不愿意嫁给一个纨绔,只是不愿自己道途路绝,于黑暗之中拼了命的要搏出一线光明,这样自强上进的姑娘,不比江家哪些纨绔好上千百倍?”
“而你们,只是因为她要走自己的路,便惩戒杀骨棍,到底是谁更丧尽天良!”
江启明语调越说越怒,声如洪钟。
赵姨娘被他气势所震慑,诺诺片刻,嘴硬的说:“那她杀了我弟媳就这样算了吗?依依在若水宗,今后回来我怎么和她交代!”
“不然呢?”江启明扫视周围的赵家人,高声宣告:“赵耀,欺辱民女触犯宗门,死有余辜!赵氏之妻,意图谋杀宗门子弟,纵然未遂,同样死有余辜!”
又对赵东流呵斥:“你赵家出了这两个败类,不被修仙界问责就该偷笑,居然还想继续犯下大错吗!”
“真当若水宗可在南玄只手遮天?那也不是为了你一个小小的赵家!”
他冷笑说道:“五大宗真传弟子,我宁福府也不是没有,不是就你庆安府有。”
一时全场都被压制住,赵家的人无言以对。
江启明冷哼一声,拉起江畅的手:“我们走。”
冷月无声,夜色温柔,江畅默默让他拉着走出门外。江启明身材削瘦,但月光照着他的影很长很长,仿佛将江畅包裹在他的羽翼下。
“启明叔,多谢。”
江启明深吸一口气,又无奈从鼻孔喷出:“小畅,你长大了,要学会考虑后果,再不能像今日这般冲动。”
“要不是我提前赶到,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我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你娘?”
江畅确定能够在赵家大开杀戒的。虽仍然是炼气期,但改良的符箓以及强悍的肉身都是他人无法想象的优势,而且和二师兄的每日实战已让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底。
只要不是筑基七品之上,来几个打几个。
但她没有辩解,只是对江启明点点头:“知道了,启明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