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才到上清宫门外,就听见师叔徐承业的咆哮声。
“我不同意!这样怎么可以!”
温周头疼的叹了一声,走进去大咧咧坐下:“师叔,我收定她了。”
徐承业吹胡子瞪眼:“她灵根被废,你知不知道重塑灵根是耗费多少资源?那会把整个青虚山都掏空?”
就算是掌门,在这位脾气又臭又硬的师叔面前,秦白羽也只能好言相劝:“师叔,可阿畅的确天资无双,一旦得以重塑灵根,道途堪比天高。”
“就是。”温周脾气同样又臭又硬,大声说道:“你老家伙没看到若水宗是如何抢她的,我和师弟差点和人干一架才抢到的,你说不要就不要?”
“那你让她去若水宗啊!”徐承业怒气冲冲:“人家若水宗家大业大,重塑灵根也伤不到筋骨。你两个把人拉过来做什么?”
“简直作孽,坏了人家大好的道途!”
温周也恼火了:“按你这么说,我还做错了!”
“当然!现在送去若水宗还来得及!”
秦白羽连忙说道:“师叔,江畅是天生的符修,若培养成功,我们青虚山定然一飞冲天,或许连五大宗都可比肩。”
“一飞冲天,呵,你们就想着和人比这比那。”徐承业痛心疾首:“当年我宗飞的不高吗?八脉真人九十三宫,修行任何一类均天下顶尖。”
“他们倒是飞得高飞得远,北击上古大魔,南踏蛮族荒境,可最后呢?”
“五脉真人陨落,两脉离宗,我宗分崩离析,十不存一,最后还是靠着青虚山这点老本延续至今。”
“为何你们总是想着出去?待在山内潜心修行,天下无人能破守山大阵,这等环境谁家拥有?这到底有何不好!”
又来了。
秦白羽头痛不已,他们和师叔平日相处都挺融洽,但最大的分歧是他和师兄想要壮大宗门,而师叔只想守山。
甚至宗门也隐隐因此分成了出山派和守山派。
当年师尊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而不是师叔,意思已然明确。
师叔怎么就不懂呢?
“守这破山有什么好的,看了三百年我都看腻了!”温周叫道。
“那也比你们带着人出去,最后被杀得一个不剩来的好!”徐承业吼道。
秦白羽连忙打住:“师叔师兄,我们谈论的是江畅。”
“江畅不能留,要留就把我撤下来,这资源我不知道怎么分配!”
徐承业暴跳如雷,宗门的丹药、资源向来由他负责,两个师侄一个只管带弟子修行,一个只管游山玩水找吃的,压根不知道当家有多难!
温周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三百年来我只看上江畅一个弟子,江畅留,我就在这,江畅走,我也走。”
徐承业又惊又怒:“温周你!”
秦白羽也恭敬对徐承业行礼:“师叔,做为掌门,我也有意留下江畅。”
徐承业气得深吸了好几口气,见两人破天荒如此强硬,沉默了许久,才盯着秦白羽道:“你要知道,为了一个她,宗门资源都需向她倾斜,势必会影响其他弟子。”
“我知道。”
“也许到最后,灵根重塑失败,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白羽郑重道:“我知道,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温周也道:“也有我一份。”
“那行,全宗资源向江畅倾斜三年,但我有个条件。”徐承业冷声道:“三年之后宗门小比,江畅需进榜单前十,要是做不到,就降为外门弟子。”
温周急了:“区区三年,她灵根哪里来得及重塑?”
“不必再和我讨价还价了!”徐承业怒目圆睁:“不是你们两个夸她天资卓绝吗?连这都做不到便说明她根本不行,何况我也没将她逐出宗门。”
“青虚山穷是穷了些,养一个外门还是养得起的。”
温周还想说什么,却被秦白羽暗中拉了拉。
“多谢师叔成全。”
徐承业冷哼一声,忿忿拂袖而去。
“师弟,他这分明是故意为难。”温周面色愠怒:“小畅灵根未能重塑,三年绝过不了筑基,如何能进前十?”
“师叔已经难得让步了。”秦白羽安慰道:“何况江畅有先天神识,未必不能拿下前十。”
温周这下消气,但还是强调:“我还是那句话,江畅在哪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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