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酒要卖百金一坛?”沙金洲不信,诧异地问。
“回沙爷,小的听他们说,那龙凤酒,周记酒厂一年才产百十坛,而且要置在阴凉避光处十年之久。这极品好酒,都是往京都送的,普通人根本闻不到味。”沙金洲派到周记酒厂的探子绘声绘色地道。
“是啊,沙爷,我们兄弟五人都见到那龙凤酒了,光那酒坛,就裱着金龙金凤。如小的没猜错,那龙凤酒,定是周家酒厂每年供给朝廷的贡酒。”
“哦……贡酒?难怪能一坛值百金。”沙金洲似在沉思。
潜在窗外的两名周家山庄护卫,见已摸到了沙金洲的藏身处,便悄悄撤出院外,跃上院墙时衣袂的翻动声,被厅里站在沙金洲身侧的易方圆听的清清楚楚。
易方圆心下明白,定是周家山庄的人摸到这来了。
“如此的话,我倒要好好谋划一番了。五位兄弟用过晚餐早些歇着,我得连夜回去一趟,与主人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做,明日便返来。”沙金洲起身来,神色有些激动。
沙金洲的五名手下,也忙起身,恭声应和:“是,沙爷。”
“走,方师傅,我们即刻出发,办完事,早些回来。”沙金洲叫上易方圆,往后院去。
“是,沙爷,小的去备马。”易方圆去往院后马厩牵马。
不多时,沙金洲与易方圆,便骑上快马飞奔出院。
钱满粮收到两名护卫回来的详报,脑里不停地多方位谋划,以好应付接下来的状况。
次日午时后,周记酒厂厂门外来了一个小乞丐,声称要见钱管家。
守门人匆匆禀报给施厂头,施尚然忙去到酒厂里临时收拾出来给钱管家暂住的居室外,轻叩门:“钱管家,厂门外有个小乞丐求见您。”
“哦?将他带来。”房内的钱满粮回应道。
“是,钱管家。”施尚礼退下,快步往酒厂大门外去,将等在酒厂门外的小乞丐带至钱满粮的居室门外:“钱管家,人已带来。”
“施厂头,带他进来。”
施尚然推开房门,将小乞丐领到钱满粮的面前。
“大爷,有位爷让我给您带个信,他说大爷定会给小的赏银。”小乞丐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渴望,望着神色严肃的钱满粮。
“定赏。”钱满粮从怀里掏了两块碎银,递与小乞丐:“带的什么信。”
小乞丐开心地接过钱满粮手上的碎银,装进破旧的衣服前襟内,又摸出一张字条,递与钱满粮:“大爷,给您。”
钱满粮拿过字条,快速展开,细看了一眼,便合上手中的字条,对施尚然道:“带这个孩子下去,给他些吃的。”
“是,钱管家。”
“谢谢大爷。”大概从无人善待过小乞丐,见眼前的这位贵人又给银子又给吃的,小乞丐懂事的跪下来向钱满粮磕头称谢。
“跟施厂头去吧。”钱满粮柔声地挥了挥手。
待施尚然与小乞丐退下后,钱满粮又展开捏在手里的字条,上书:沙的主子应在江县。
“又是江县……”钱满粮陷入沉思中。
接下来三日,周记酒厂与新库房都一切正常。当然,守卫却毫不松懈。
沙金洲藏身的宅厅内,又多出三十余名黑衣人来,个个强壮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三十余名黑衣人,是沙金洲回了趟江县,向主子详禀了麦县周记酒厂情况后,沙金洲主子特意派来供沙金洲使唤的。
望着厅上的众多高手,沙金洲顿觉添了胆气,在首位上挺直腰杆,面带志在必得的神色,向厅中众手下发号施令:“各位兄弟,今夜我们就来个夜袭周记酒厂库房,将那龙凤酒全部运走。”
“是,沙爷。”众手下回声雄亮,声音在厅里回荡。
此时正值夏夜,夜空繁星密布,月儿清亮高悬,照的大地一片银白。
子夜时分,周记酒厂新库房的院内,亮着几盏昏黄的灯,隐约有护卫在院中走动。
而沙金洲,正带了三十余名手下,在子时前潜在周记酒厂新库房的院外,就等子时一到,便翻院墙入内,杀人劫货。
为保事情顺利而快速地进行,临出门时,沙金洲对一众手下道:“众兄弟进了周记酒厂的新库房,切记不可心软,必须将那库房内的活口,全部解决掉。”
这时,立在沙金洲身侧的易方圆却提出了异议:“沙爷,这周记酒厂新库房离周记酒厂就区区三里地,相信周记酒厂也肯会派了练家子看守库房。动起手来,难勉会发出撕杀声,如此一来,必会惊动三里外的周记酒厂。若那时周记酒厂派人增援,要再偷出那百余坛的龙凤酒,也是难上加难了。”
易方圆这一说,倒是提醒了众人,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赞同起易方圆的话。
“方师傅考虑的确实周到。如此的话,我们该怎样解决掉周记酒厂新库房内的护卫呢?”沙金沙蹙起眉来,望着众人问。
“沙爷,这个好办。”其中一名黑衣人自告奋勇地出列道。
“哦……这位兄弟,您有高招?快讲来听听。”沙金洲见有人能出妙招,喜的两眼发光,催促黑衣人速将想法说出来。
“回禀沙爷,我本是麻衣派的弟子,擅使毒。如要悄无声息干掉那库房内的护卫,只需我往那库房院内投几颗毒雾散,定叫那些个护卫昏厥倒地,不省人事。我们亦无需费手脚,就能解决掉他们。”黑衣人语调颇带得意地道。
“好好好……甚好,就按这位兄弟所言,使毒攻之,再速搬运走龙凤酒。”沙金洲抚掌叫好,似吃了颗定心丸般。
众人也连连应和叫好。
子时一到,沙金洲轻声令那个麻衣派弟子:“上。”
只见那个麻衣派弟子,身手矫健地快速窜到周记酒厂新库房的院墙上,从怀里掏出几颗毒雾散,向库房院内扔去。顿时,周记酒厂新库房的院内,便腾起浓浓的毒雾来,将库房一股脑淹没。
过了盏茶功夫后,那捂鼻蹲在院墙上的麻衣派弟子,扭头向院外轻唤道:“沙爷,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