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电梯间的刹那,眼前的一辆黑色宾利慕尚刚好开走。
那个坐在后座的男人, 白皙的俊脸上还染着没退却的红潮。他闭着双目,似在假寐凝神。
刘思思的视线直直的盯着他,那是一张让自己魂牵的俊脸。它的主人曾对着自己脉脉含情,曾对着自己极尽温柔。
也曾对着自己许下一生……。
可惜,现在都被拆穿了。一切都成了笑话, 是十足的笑话。
她的心痛如刀绞,看着他跟自己擦眼而过,直至消失。视线已经朦胧了一大片,什么看不清了。
他走了,会回家吗?
还是会若无其事的哄骗她吗?
心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悲伤难过的啊!
“几点了?” 她阖上眼睛,豆大的泪珠嘀嗒地落在李松泽的手背上。
李松泽心头一紧,感受到她身上浓浓的悲伤,轻声说。 “快三点了。”
“嗯。” 她抬步,没再多言,也没扭捏。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砸在李松泽的手背上。
她是彻底的绷不住了,哭吧,也是她该哭的。
李松泽也没作声,扶着她的力量加重了一下,似在给她无声的安慰。眼角余光瞥着远去的宾利,他咬了咬腮帮子,线条优美的下颚显得刚毅果决。
你若是要放弃,就别怪我来争取了。
与此同时,宾利车后座上的男人正要奔赴医院。
嘴唇破了惹得阵阵痹痛,削弱了欲火的冲击。高烧的状态, 更令他难受非常。
最后, 是阿肖赶过来替他收拾了一下,再 ‘护送’他离开的。
是的,是护送, 正确来说是护驾。还得跟谢雪和她留下的保镖, 纠缠了一番。
阿肖一边驾驶, 一边不忘瞥看后视镜中的男人。对于今晚的事, 他心中也是震惊不异。
看着男人眉宇间的隐忍, 脸上青红交替, 额顶不停的冒汗。那极之痛苦的表情, 眼睛里对他的同情和担忧渐加之深。
上次是林岚, 今次是曾梓言。
哎, 他刚刚才跟刘思思办了个浪漫婚礼, 海誓山盟来着。
这个男人在外头叱咤风云, 杀伐果段。可在女人堆里, 却成为了被觊觎算计的目标, 惨被蹂躏糟蹋。
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一踩而尽, 漆亮的宾利慕尚在午夜寂静的马路上, 飞驰电掣, 全速奔赴医院。
而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曾梓言已经整理好自己, 在谢雪面前极尽委屈地哭诉。
刚才的一番绕攘和周旋, 都耗费了谢雪不少心力。她靠在沙发上, 心里也是烦躁不已。
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 对刘思思还真的用情至深了。不惜为了她放弃曾氏这块肥肉, 还守身如玉。
“梓言, 你受委屈了。我们真没料到, 学东他会那样坚定。” 谢雪摇头轻叹, 作为林学东的母亲, 此刻也只能用好言好语去安慰她了。
“不, 是我没本事留住他。伯母, 我想学东哥他清醒过来了之后, 一定会追究的, 我们该怎么办呐” 曾梓言眼涙涟涟的眼眸中, 闪过一束算计之色。只是,谢雪一下没有察觉到那泪影下的异动。
她轻轻的拍了拍曾梓言的肩膀, 眼角微跳。“这有什么好怪罪的。你一个女孩子不也受了委屈了么 你放心, 万事有我和你伯父给担着。”
这件事, 她可算是会跟儿子扛上了。
曾梓言吸了吸鼻子, 嗓音仍带着哭腔。心中盘算着, 今晚虽然失败了, 但也留下了伏线。“刘思思那儿, 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哼, 那女人!” 谢雪眸子里的不屑毫不修幅。她眯了眯眼睛, 口吻有点轻蔑, 道。 “梓言, 你不是说了要攻心么 那就将错就错吧。”
“伯母的意思是” 她装作不解, 眨着眼睛, 不明所以。
谢雪睨着她, 沉吟片刻, 幽幽的开口。 “你让她亲眼目赌, 这一步走得聪明。他们短期内必然会有膈应, 就让他们矛盾升级好了。”
顿了顿, 她咽了口口水, 再说。“我们要抢先, 向外界宣布你跟阿东订婚的消息。连着项目的势头, 让两家的利益上涨。只是订婚而已, 阿东应该会接受的。另一面, 我会哄他为了留住刘思思, 去考虑做试管, 假如她怀上了, 再取消和曾氏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