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小梨汤喝完还不够,直接把碗递给王紫如,“再盛一碗,记住,下次给我做这个口味。”
王紫如一副虚情假意的应付,心里恨不得把段家祖宗从棺材板里面拖出来。
教训一下段家最吊儿郎当的坏子孙。
不经意间,文师长见同桌的干部们脸上赞扬的神情,猜到他们也在心里夸王紫如厨艺好,竟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菜。
文师长笑意不明,心道:“会做几个菜算得了什么?我闺女能跳会唱,到时从昆区下来给部队文艺表演那才是惊艳四座。”
这边,段司令吃完炒饭,手中筷子将桌上的菜吃了一圈,差不多有个三分之二饱了。
他那狭长凤眸望向背对着他这边坐着的翟惜墨,身为司令员的森然气场顿时显露,“翟副团!站起来汇报一下,部队放第三场电影当晚你在干什么?”
大伙神情一愣,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翟惜墨。
翟惜墨心中咯噔一下,一股浓重的危机感从心间冒出来。
猝不及防被点名,他不敢有一丝犹豫,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司令这座旁边的过道站定,“报告司令员,在操场看电影。”
王紫如站在段司令旁边,等着随时为他服务。
闻言,她心下一惊,难道司令要当众揭露翟惜墨和文依婷去招待所幽会一事?
连韩随境脸色也暗了暗,锋锐眉梢紧拧,有关翟惜墨与文依婷之间的事情,目前他们还正在调查,这时候就暴露?
以他对暴躁上司的了解,他不是那么没有智商的男人。
段司令缓缓起身,走过去,眼眸森冷,“当晚和谁坐在一起?”
“和、和一些战友,具体名字没记。”
“你几岁了?记性差到记不清当天晚上与谁坐在一起看电影?”段司令薄唇微微一勾,脸上阴沉骇人。
翟惜墨急忙瞥了妻子一眼,心中疑惑重重,难道王紫如想当着食堂这么多战友的面揭穿他?
“第三场电影叫什么名字?放的是什么故事?”段司令点燃一支烟,吐了吐烟圈,“部队放第三场电影当晚,你根本就没在操场看电影,我,没说错吧?”
翟惜墨回答不上来,俊脸微红,是被妻子气红的。
两桌干部隐约明白了段司令故意当众逼翟副团汇报行踪的用意。
这些干部都住在家属院,这几天自然也听家里的女人说过,文家大学生又悄悄约翟副团去招待所见面。
就在大伙以为翟副团完蛋了的瞬间,翟惜墨声音颤抖的说:“那天我妻子生病了, 听说她被送去镇上看病,所以我中午特地请了假,晚上下班了去镇上接她。”
“哧。”
段司令抱臂,抽着烟,瞅了小媳妇一眼。
“镇上卫生所晚上早就关门了!另外,当天你妻子并不是去镇上看病,而是去的县城医院吊水,最后一点,天色还没黑的时候,她就已经回到部队。”
顿了顿,段司令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盯着翟惜墨,“你去镇上接谁?”
翟惜墨被问的哑口无言,但还是肩背挺直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不时瞄妻子一眼。
“那晚,我的确是请假去镇上接我妻子,但是到了镇上才发现她可能已经回家,这事,可以查司务办公室的进出名册。”
“宋瑭!去叫司务长过来汇报当晚是哪个车开出去的。”
身为韩随境的警卫员,宋瑭是可以陪着上司一起吃饭,但当天晚上属于干部聚餐,他只能坐在隔壁的普通桌上。
宋瑭正在看好戏,结果被司令点名,连忙丢下碗筷,飞奔出去。
稍倾,司务长抱着名册,带着当晚的司机惶惶然赶到食堂,为段司令汇报当天晚上车辆进出情况。
“当晚是你开车送翟副团去镇上接人的?”
面对云省最有权势的男人的询问,那名司机战士标标直直站在翟惜墨身旁,声音刚毅道:“报告司令员,当晚我的确开车送翟副团去过镇上。”
“回来的时候,车上还有谁?”
“没其他人,当时翟副团没接到他妻子,我们就回来了。”
“你撒谎!要不要我去叫当晚的哨兵进来给你说一说,你们回部队的时候,我在哪里?”
倏然,那名年轻的司机面色惨白,不知司令员是诈他的话,还是说当时他们回来,被其他人看见了,所以背后举报了他们。
当天是翟副团特地去找他,请他出车去镇上接人。
但是到了镇上才知道……
“你们两个谁先交代?”
年轻的司机缓缓对上段司令的怒视,深黑冷戾的眼眸酝酿着怒火。
段司令怒视着两个串通一气的兵,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之气,“怎么?不敢交代,还是觉得互相包庇,我查不出来?”
“当晚,你的车回来的时候,我就坐在哨岗。你觉得,我这么大一双眼睛还看不清从车上下来的是谁?”
倏地,所有干部的目光全都投向文远。
文远并不晓得女儿文依婷与翟惜墨私下约到招待所见过面。
一脸茫然。
韩随境以为段司令当场要发飙,揭露那件事。
“哎哟……好疼呀。”王紫如心中早已急的不得了,见事态发展越来越接近真相,适时的呼痛大叫一声。
韩随境闻声,回头见她一脸痛苦,一手扶着墙壁,手掌紧紧捂着肚子,想都没做多想,霍然起身过去搀住,“你怎么样?肚子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