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行宽?不是韩随境?!
“呃,首长好!我姓王,是军嫂…”王紫如愕然,迟疑了一下,恭声道。
原来是她自己在吓唬自己!
王紫如紧绷的神经立刻得到舒展,既然不是韩随境,她还怕个啥?
“请那边坐下,我先把脉看一下什么情况。”
彭行宽微笑颔首,依言走到办公桌前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顺手帮卫生员也拉开一张凳子。
在王紫如为她把脉之时,彭行宽也在暗暗观察这名沉着的卫生员,他还不晓得,徐长河部队配备的卫生员全都在家里生孩子,带来军中的是从家属院选的几名军嫂。
只是第一感觉,这姑娘样貌长得非常漂亮,又黑又明亮的眼睛,鹅蛋形的细白脸蛋,看着不像是普通家庭的姑娘。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彭行宽机械般的伸出舌头。
下一瞬,王紫如凑近观察病号的舌苔。
莫名的,彭行宽这个单身汉子便是脸庞滚烫,唰得一下像火烧着了一样。
“火气挺重的,你这个不需要吃中药。”经过望闻问切等手段检查之后,王紫如脸色镇静说道。
段砚直眉头蹙起,“他嗓子难受,不能治疗一下?”
“可以给他扎针灸,让他咳出痰。”王紫如如实说道,末了,回头望向门外,也没见王副官的身影,“不知镇上最大的那间药铺有没有银针,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施针。”
这事儿段砚直也不确定,但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吩咐王副官去药铺询问。
没过多久,王副官带着一包银针回来。
看到王紫如动作熟练的打开布包,一眼望过去,里面全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段砚直抹了把脸,“今晚给他施针,不会影响他做事?”
“扎几针他全身都会舒坦,哪会影响他做事。”
外面的几个小干部,连长排长团长们不时在驻地办公室门外瞄一眼。
翟惜墨也听说了妻子正在给新来的指挥官扎针。
心里庆幸新来的指挥官不是韩随境。
“首长,扎针需要脱外套,或者你干脆把里边的衬衣也褪下。”王紫如一边挑选布包里面的细长银针,面不改色的说道。
彭行宽没扎过针灸,让他一个男人当着女人的面褪下衣裳,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一向铁骨铮铮的汉子,顶着几双眼睛飘来的似有若无的打量,褪下衣裳,端坐在凳子上。
王紫如并没感到不好意思,手里拿着细长的银针,找准穴位,几针下去,又细又长的银针扎下去,彭行宽便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到底行不行啊?几针下去,他这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了……”段砚直手里照旧夹着一根香烟,站在旁边吞云吐雾,看到彭行宽不住的咳嗽便是忍不住问道。
就在这时,只见彭行宽“噗”的一声,一直卡在他喉咙的痰液悉数被他咳了出来,喷了一地都是,看着怪令人反胃。
段砚直眼神怔住,倏地抬腿出去,到外面透气。
办公室,只剩下彭行宽和王紫如。
“咳出来是不是感觉舒坦多了?”王紫如顺手从桌上抓过一个搪瓷缸,也不知是段砚直的还是徐长河的杯子,递给对方,“喝点热水润一润嗓子。”
彭行宽没想到这边的卫生员如此厉害,几根针下去,便把他个把月的难受全数解决。
他赶忙掏出手绢擦了擦嘴巴,抓起搪瓷缸大口喝着热水,十分舒坦,“舒服!”
王紫如回头看到王副官也在门外看热闹,便叫他进来,“王副官,你叫人打扫一下,另外,把这个搪瓷缸拿去用开水烫一烫再用。”
“好咧!”王副官笑眯眯的点头,看到新来的指挥官终于咳出了痰液,咱道:“看来紫如同志医术扎实啊。”
“明天我去药铺抓点治疗嗓子的药,煎了之后你让大家都喝点。”王紫如把银针擦了擦,放回布包,重新裹起来,“这个你帮忙还回去。”
“好好好!”
王紫如正欲出去时,身后传来新来的指挥官的声音,“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等战事结束,我还有些问题请教姑娘。”
“我是军嫂,叫王紫如。”蓦地,王紫如转过身,眸光温和说道,“首长有什么问题可随时问我。”
“我叫彭行宽…”彭行宽微笑颔首。
翟惜墨趁着大伙都站在中堂小声讨论当晚的作战计划,不动声色的跟着妻子去了病号室。
他一直跟到了药品室,捏着喉咙,“我喉咙也不舒服很久了,快点给我治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