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那是一种让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一种彻底的死亡威胁。
不是那种能够靠“死亡回溯”解决的问题，而是真正的、无法逆转的死亡。
楚云从未感到如此心悸，甚至连他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轰——”
整个世界……突然停了下来。
周围的一切戛然而止。
原本被楚云击得奄奄一息、跪在地上的洛卡，仿佛成了一尊静止的雕塑，满是鲜血的脸上定格着痛苦与恨意，血滴悬在半空中，像凝固的水晶。
四周破碎的京城，半塌的废墟、飞舞的尘埃，全都停滞不动。
更远处，撤离中的凌夕珑一行人、溃散的平民和追击而来的魔族，统统僵在原地，如被时间的牢笼彻底束缚。
大地无声，空气仿佛冻结，连燃烧的火焰也在停滞中僵硬成了一幅画面。
唯有楚云，他的意识、他的动作、他的气息，依然鲜活而灵动。
他感受着这一切，心脏猛烈跳动，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是……”他低声喃喃。
随即，楚云猛地抬头，因为一股强烈的、来自天穹之上的压迫感笼罩了他。
这种威压和洛卡完全不同，甚至远远超越了洛卡之前吸收数万凡人生命力后的状态。
这是一种足以凌驾于生死之上的力量。
“怎么回事？”楚云握紧了拳头，环顾四周，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忽然——
“咔嚓——”
一声清脆的裂响从天穹上传来，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破碎了。楚云抬头，只见漆黑的天空竟然裂开了一道狭长的缝隙。
从那缝隙之中，涌出无尽的黑暗，深邃得仿佛能吞噬整个世界。黑暗的中心，隐隐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红光，像是在凝视万物的眼睛，令人心生窒息。
楚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的直觉在疯狂尖叫，告诉他这个东西，完全不是他能够对抗的存在。
“人皇——！！！”
那声音突然从裂缝中爆发出来。清晰、愤怒，震耳欲聋，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楚云听得分明，那声音是由无数重叠的女声组成的，时而轻柔、时而尖锐，仿佛成千上万的女子同时在怒吼，但每一声都透着怨恨与毁灭的寒意。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死！！！！”
声音落下的瞬间，楚云感觉到灵魂仿佛被狠狠撕扯了一下，连体内强大的阳气都涌动不安。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那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