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山表情一僵，不知道萧辰到底想说什么。
萧辰凑近，面带微笑：“北原巨魔，在我看来，必然与中原魔教不是一路，甚至是逆向而行。”
“这显然不是中原魔教所能忍受的。”
“我除去北原巨魔，就是除掉中原魔教教主的心腹大患。”
“你说，我该不该去，请两个赏钱？”
季迎山嘴角嗡动，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萧辰，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一个蜀山废物，敢到魔教邀功请赏？”
“你这么做，是与魔教有勾结，你就不怕，我告发你，甚至杀掉你？”
萧辰笑哼一声：“我？我怕什么？季迎山，你真以为我怕你？若你真能杀掉我，还用等到现在吗？”
“你三天之内，磕两次药，强行调动真气数次，又和风刀大战，丹田真气枯萎，身体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事，你的五脏六腑却早已千疮百孔。”
“你的真气，如今怕是连十分之一都调动不出来，你和我的情况，没什么差别。”
“就凭真气几乎见底的你，想要赢我，简直痴人说梦。”
季迎山冷眼相望，心中暗道这萧辰不好对付。
萧辰所说，没有半句胡扯。
现在，季迎山就是有那个胆子，都做不到。
连续两次嗑药，就算是复原的蜀山掌门青玄来，都得歇一歇，缓一缓。
何况是一个外门长老？
最让季迎山头疼的，是他没法再次嗑药，又不得不被萧辰牵着鼻子走。
因他本就要前往流云阁。
他也是要去领赏的。
眼看着萧辰越笑越大声，季迎山竟有些无奈。
“你的命，我给你留着。”
“萧辰，你到达剑阁之前，我必然杀掉你。”
萧辰咧嘴一笑：“那我们，拭目以待。”
“我就欣赏你的坦诚，季迎山。”
“希望你到流云阁，还能笑得出来。”
季迎山只当萧辰是嘲讽，却没听出萧辰弦外之音。
——
此刻，蜀山，青玄房间。
躺在火炕上的青玄将四肢都蜷缩在一起，纹丝不动。
眼神空洞的他，望着桌上一尘不染的茶杯，怔怔出神。
蜀山的弟子很有心，通天峰的弟子连他不在时，都要打扫他的房间。
可房间干净，手却肮脏。
山下四个村庄，六十多条人命，在他手里连一具全尸都找不到。
还有那些被屠仙剑形成的大山压住死掉的村民，那更是不计其数。
“我没资格做蜀山掌门……”
青玄甚至不为自身流泪，他觉得他不配。
门口的乖离剑，亦发出痛苦的哀鸣声来。
青玄眨眨眼睛，坐起来。
“乖离，与我去见见师父吧。”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青玄悄悄出门，走上小路，来到剑林。
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探出两个满脸白须的头。
“师兄，青玄他，好像清醒不少，都知道来给师父上坟。”
无名双眼微眯：“他怎么好像，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