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占根生也是没好气的冷哼道,要真有什么事,他可不怕。
“别跟老子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照相馆明明是什么发现的联络站,我们都在那盯了一个月了,结果呢?你们倒好,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八路杀出个程咬金,给我们截胡了!”
“你说这事,是不是你们办得不地道。”
赵简之撸起袖子,他就是要把这件事给闹大了。
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且这本身就是在特务处的大门口,楼上的不少长官也看到了这一幕。
不多时,郑耀仙和一组的组长程开阳从上面下来了,三组的组长仇经武也随即赶到。
两个组长的脸上都很不好看,都沉重脸:“发生什么事了,在家门口闹事,成何体统,还不快把枪给我放下!”
看到组长来了,赵简之一改凶相,变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组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他们太欺负人了,明摆着破坏规矩,为了功劳,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了!”
赵简之告状道。
“嗯?到底发生什么了,好好说!”
程开阳轻哼了一声,赵简之将事情的经过都诉说了一遍,说完后,仇经武严肃的转过头看向占根生问道:“可有此事。”
“组长,他说的这件事有没有我不知情,但我们是按照正常程序办事的呀,找到间谍,就直接去抓了。”
“你放屁!找到间谍,你告诉我你们怎么找到的间谍,无缘无故你们就能找到照相馆,找到了日谍的联络站?别跟我扯淡了!”
此时的赵简之就跟一条疯狗似的, 打断了占根生的话,怒斥道。
占根生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是掷地有声的汇报道:“我们在东胜大街发现了一名粪工,是一名日谍,而这照相馆就是这粪工的联络站。”
“粪工?哈哈,笑话。”赵简之鼻孔出气,“你编理由好歹也编个靠谱一点的好不好?就算是鼹鼠,那专业素养也要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他们所在的地方都是一些能接触到情报来源的,他一个在大街上闲逛的,社会最底层的粪工也能搞情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仅赵简之不信,其他人同样不信。
纷纷都将目光看向了占根生,对此,他也是一点都不虚,因为有关于这一茬,陆尘早就交代过他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押证书,直接从空中竖着摊开了给他们看。
“这是抓捕这个鼹鼠的全部过程,其中还包含了这鼹鼠是如何获取情报又是如何传递情报的。”
“主要手段就是通过上门提取粪桶。”
仇经武首先拿过去看了一眼,再看完后,紧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随后将其给了程开阳,对方在看到后也是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小小的粪工都是泄露这么多的重要的情报。”
看到自己的组长都如此这般,赵简之有种不好的预感,“拿去看看吧。”
赵简之接过,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老将军?这”
他不敢相信,对方真的有明明白白的行动过程,而且事情好巧不巧就是这几天才发生的。
“不,不可能”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觉得这里头有蹊跷,这证词有可能是假的。
但接下来的占根生却又是一记重锤把他打得头晕目眩,脑瓜子都嗡嗡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实话告诉你吧,这次通过这粪工,我们不但破获了整个间谍联络站。”
“还从联络站里获得了这个日谍小组里的所有鼹鼠,按照顾队长的指示,我已经将所有鼹鼠都给抓回来了。”
占根生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笑着说道:“从破获联络站到现在也才过去几个小时,整个间谍小组就被一锅端了,你说,我们这,还算是抢你们功劳吗?”
“而且,哼哼,说句不好听的,就凭我们,需要抢你们的功劳吗?”
“你!!”
占根生的话呛得赵简之无言以对,浑身气得发抖。
但没办法,人家说的是事实的,这必须得心服口服,除了他们,谁能做到?
他们之所以盯了这么久没动手,不就是为了想放长线钓大鱼等接头的时候再动手嘛,可人家压根不需要,直接端了联络站不说,还将所有鼹鼠的名单给找出来了,并且又来了一个一网打尽。
要说先前,大家不在一个赛道上,他还能诽腑两句对方多少是靠运气,但现在可是同一个案件,他们搞了一个多月进展有限,就算真的动手了,估计最多也就抓到一个组长和一个鼹鼠,但人家才几天功夫,给整个小组都一锅端了。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这次在这个照相馆里并没有发现电台。”
“但,我们却发现了一种流传到间谍小组间特殊的传递信号的方式。”
占根生补刀,赵简之涨红了脸,喘着粗气,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组长,事关重大,此事,顾队长会亲自向您汇报。”
此时的仇经武早已乐开了花,行动一队又破获了一整个间谍小组的案子,绝对是大功劳一件啊,他这组长也能跟着沾大光。
在这么关键的节点获得这么大的功劳,这波的好处,可是大大滴,未来无限光明。
仲景的仲景,是真的给力啊,让他抓间谍他就能抓到,这么好的手下,上哪去找呀?
“好好好,哈哈哈!”
“辛苦了,这件事情,我得抓紧向科长去汇报。”
“恭喜啊!”
程开阳也是皮笑肉不笑。
“哪里哪里,客气了程组长,既然误会解开,那大家也就别堵在这了,都散了吧。”
仇经武搂着占根生的肩,让人将身后的鼹鼠都带进特务处,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程开阳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脸色变得颇为难看,瞪了一眼赵简之,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至于郑耀仙,脸上无悲无喜,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在想一些东西。
“这个顾明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