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啊,你走了让爹娘可怎么办呀~你说好好的在船上,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呢。”
“哥,你就这么走了呀,我以后就没哥哥了。”
陆尘的父母和妹妹跪在地上,父亲陆成风沉默不语,母亲哭喊着烧纸钱,妹妹陆雪抹着眼泪低声抽泣。
身后,还站着陆尘的三个‘发小’兄弟,三人的脸上也挂着泪痕,呜咽哽咽。
“尘哥,咱说好的等你混起来后带我们吃香喝辣的,我们兄弟仨一块跟着你干,你的诺言还没实现呢。”
“是啊,你还说要给俺弄个大胖媳妇呢,可你连自己媳妇都还没娶呢呜呜女孩子的手你都还没碰过就这么走了你说你哇呜。早知道上次胆子就大一点了,就该进那窑子的。”
“咳咳胖子,今天尘哥头七,你当着叔叔阿姨的面,在这胡说些什么呢。”
“我我那不是替尘哥可惜,心疼他嘛。”
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想不到你人缘还挺好。"看到这一幕,詹婉然也有些动容,"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陆尘’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顾明泽。"
“能答应你再回来看一眼,已经是上峰格外开恩。”
此情此景,陆尘并没有太大的伤感,但他的心情却也不免沉重,虽然两世为人,但这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以往的那些记忆也都是存在的,此刻,他不禁也会缅怀。
但在短暂几个呼吸后,陆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心一横,“走吧。”
他没有回头,在悲痛哀悼声中,大步流星的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身影没入在黑暗之中。
詹婉然并没有跟陆尘一起踏上返回金陵的列车。
她提前接到任务要去一趟上海的华租界,与之随行的还有两名女行动队员。
陆尘不知道她接到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但在分别前,他能感觉到詹婉然的忐忑和紧张,想来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项能轻易完成的任务。
这就导致她在给自己打鸡血养情调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好好干,干好了,我就是你的。”詹婉然在其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目送着陆尘上了火车。
陆尘微微一笑,流连的挥手告别。
但当列车开动驶离火车站,陆尘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他拿着手帕,面无表情的擦掉了脸上留下的浅浅的口红印。
他心思沉重,看着窗外掠过的草木,孤独一个人踏上了列车,抛却过往,将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
嗡嗡嗡~
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这一刻,他的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未来会如何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耳朵贴着窗,感受着火车的震动,温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旁边是一只寻着光亮不停撞击着窗户的苍蝇。
它的前途一片光明,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陆尘感觉自己现在跟这无头苍蝇一样的迷茫,他打开了车窗让它飞了出去,嘴中呢喃道:“希望我也能跟你一样,飞出囚笼拥抱自由。”
与此同时,金陵,力行社特务处,调查处二处处长办公室
“铁鞭木棍满不在乎,老虎凳辣椒水也扛得住,再热的烙铁也无法使其屈服,是乃铁骨铮铮之硬汉。但,重情重色,可以女色役其行”
戴老板看着从杭城寄过来的密信,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桌面上,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牢狱内的陆尘,另外一张则是一名身穿着黄埔军校衣服的学生,放在一块,二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真假难分。
正中间,有一卷案宗,案宗的上书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 春蝉
日期:3月3,惊蛰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