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旭长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
“赵大真人，整个阴司地府都被掌控，我已经没得选了，甚至我今日站在这里，都是黄泉老母的授意。”
“不过今日，我也确实也是为了帮你。”
“你不是一心想救你那大弟子和青阳观的老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还没死。”
“只要你不再插手岳州城的事，我就给你一个救他的办法。”
赵怀真眼中光芒闪动，旁边的苏川也双目一瞪。
此前，他们虽然没有开口，但实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现在从熊旭口中知道他还活着，怎么能不惊喜激动。
然而，听到熊旭说的要求，苏川心神也迅速平静下来。
要真是对岳州城诸事撒手不管，任由黄泉老母成就鬼仙。
到时必定会引发更大的灾祸，若是她带着黄泉众鬼冲出黄泉界，整个大唐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川能想到的，赵怀真自然也能想到，面色阴晴不定，一时无话。
熊旭自然看到了赵怀真的犹豫，抚须劝说道：“你放心，黄泉老母也已答应，一旦成就鬼仙，便会专注于重建地府。还能帮着对付北冥鬼帝。”
“待到那时地府一统，六道轮回恢复正常，对天下苍生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赵怀真抬头看着熊旭，话风一转开口问道：“府君，我还未曾问过，你是何种生灵修炼成就如今的神位呢？”
熊旭昂首回忆，眼中流露出一丝自得：“我本是山中一头黑熊，开启灵智后得帝君点拨，被收为看山童子。此后，历经无数岁月的修炼与重重磨砺，才得以成为如今的东岳府君。”
“难怪。” 赵怀真低声呢喃：“你修行这么多年，本性未失也算是奇事了。”
熊旭嘴角抽了抽，却只当作没听到，轻咳了一声说道：“如何，只要你答应不再管岳州城的事，我即刻便告诉你李成凡的位置，助你将他救出来。”
“好。”
赵怀真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林宗本来恭谨坐在一旁，听到赵怀真应下先是看了一眼苏川。
见到苏川专心看着桌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瞬间气急：“道友，你们怎么可以……”
赵怀真大手一挥，一道灵力直接封住了林宗的嘴巴。
苏川只看了一眼，就继续盯着桌子看了。
他深知师父性格，什么二选一，当然是全都要了。
既要救出师兄，更要管了岳州城诸事，阻止黄泉老母晋升鬼仙。
赵怀真再次看向熊旭：“我已答应了，你该说了吧？”
“立天道誓言。” 熊旭指了指天：“你自己发誓就行。”
赵怀真起身，双手指天：“我赵怀真，若救回弟子后，还插手岳州城妖物害人之事，甘愿遭受天谴。”
话音刚落，天空中隐隐有天道之力涌动响应，誓言就此成立，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赵怀真的承诺紧紧锁住。
对面的熊旭微微点头：“如此便好，希望你顾念茅山的百年声誉，莫要违背誓言。”
苏川默默站在一旁，林宗不断挣扎，眼中全是愤怒。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徒儿到底在哪？”
熊旭抬手轻轻一挥，身前掉出盘坐的两人来。
两人皆是道长打扮，一个年轻俊朗，一个长须垂地。
“师兄！”
苏川一眼便认出了李成凡，不由喊了一声。
然而，对面闭目盘坐的李成凡却毫无反应，再仔细一看，竟然没有一点气息，早已经不知死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