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给的背包里只有信号枪,一些吃食淡水,匕首绳索,还有一捆三指粗的蜡烛。
看起来都不是什么能对烛九阴造成杀伤力的东西。
虽然对他荒林求生挺有用的,但也得他能笑到去地面上的林子里。
不,或许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吴斜抓着信号枪,定定的看着那捆蜡烛。
烛九阴是可以用来制灯的,狩猎它的士兵们大白天的也打打着火把,它的血液粘稠厚重,像油一样。
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的赌一把。
四周若有若无的香气,伴随着蛇鳞的摩擦声,让吴斜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如何引开甚至是杀死烛九阴上面,身边没有存在感的素素小姐被他不知不觉的忽略。
生存在地底深处的蛇,会有趋光性或负趋光性吗?火光会让它追逐还是暴躁?
为了自救离开,吴斜想大胆的做个实验。
吴斜朝着斜上方的石壁扣动了信号枪,根据计算,这枚信号弹会在碰到石壁后被弹射,火焰将洒落到烛九阴的身上。
高高升起的信号弹以自身的火光与有雾吸引了烛九阴的注意力,被弹射后四溅的火焰星星点点,落在烛九阴的身上如同无物不燃的天火。
烛九阴身上的血迹是最先被点燃的,然后是被黄瞳黑蟒撕裂的伤口。
身体庞大的烛九阴,发出悲痛的嘶鸣,鳞片的缝隙里往外冒着火焰,火焰缠身的它,如同一只巨大的火把。
吴斜躲在青铜树的粗枝与树根的夹缝处,看着一团团火焰被烛九阴从高处甩下。
他想,若是此时从下方仰望,烛九阴就是一团散发着无尽光热的太阳,还是正在降下灾殃的太阳。
他猜测烛九阴惧火,却不曾想到它竟是如此的易燃,实验变成猎杀,那些粘稠的、厚重的蛇血竟然会是天然的灯油。
若不是气味与颜色都不一样,烛九阴的身体里简直像是在流淌着石油,流淌着黑色的软黄金。
烛九阴的焦黑的皮肉被蹭掉,粘稠的血液粘在树茧上,不少枯朽的树根被点燃。
濒死的烛九阴撞塌了一处树茧的根壁,包裹在树茧里的莹白色小花被露了出来。
轻飘飘又微光莹莹的花瓣被热气席卷到高处,又在转瞬间被烘干了水汽枯黄。
花瓣被点燃,一点点异样的气味沾染到吴斜的身上,引得下方的螭蛊越发的躁动。
吴斜紧了紧手中的匕首,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被数百道视线紧盯不放了。
……
张云山掐着自己用玉边点星白石蛾培育出的变异白玉蛾蛊,无视这个除了漂亮,只会让食物变得更难吃的废物蛊虫不断传过来的饿饿、香香、亮亮、吃吃、抢抢的进食欲与进攻欲。
就它还想抢抢,只会拿大翅膀呼人嘴又飞不快的漂亮废物,是等着上去给螭蛊加餐吗?
什么热闹都想凑,到处抖鳞粉的家伙,到现在还能在闯祸后留下小命,全靠他遮掩的好,从那群小崽子的手里力保。
要不是看它长得漂亮,异变的奇葩,想要留给小族长玩,他早就丢给感兴趣的人养着了。
将不安分的蛾蛊塞进袖子的暗袋里,封紧袋口,张云山眯着眼睛仰头,看着上方的大火。
啊呀呀,张酥山那女人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呐~!
张云山偷偷去瞄一身青衣的尊上:点了异蛇又火烤青铜树,尊上不会生气吧?
啊嘞~!尊上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在乎呢,果然,还是他们更得尊上在意。
张云山开心的弯弯眼睛,秦岭地宫太过孤寂,不知道尊上会不会喜欢一只能逗趣的漂亮蛾子。
尊上开心的话,小族长的心情也会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