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里嗅到一点儿酒精与烟火的异样味道,老痒关切的脸在微弱的火光中朦朦胧胧。
“你小子,终、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吴斜摸着自己附了一层水汽的衣服,揉着湿漉漉的头发,靠近老痒用树根与固体酒精升起的火堆,听着对方在身边抱怨。
“真是的,我就、就说外人不能信吧!你小子就不听!犟种!!!”
“现、现在,掉下来这么久了,也、也没人来找你。”
“你相信的素素小姐呢?还、还有,你一定要带上的良师爷呢?”
“哼~!最后守着你的,还不是我。”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磕、磕到头了,突然昏迷不醒的,真是吓死个人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妈非打死我不行!”
“她老人家虽然身体还挺好的,我、我也不想再被她拿着笤帚撵着揍,我只想吃她做的饭,然后也让她点评点评我的手艺。”
“我跟你说,我妈那人,你别看漂漂亮亮、温温柔柔的,生起气来,我都不用她数到三。”
老痒面上带笑,絮絮叨叨的跟吴斜说妈妈,每一句抱怨里都暗藏夸耀。
“那你还跑?”
听老痒说的有趣,吴斜虽然头痛,但还是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笑,揶揄着打趣老痒。
“哼,我、我这是小杖受大杖走,这、这才是真孝顺,打人多费力气啊,累着我妈怎么办?”
“是~!是~!是~!就你最孝顺,所以,数到一你回头,数到二你跪下,如此,阿姨可不是不用数到三了嘛~!”
“吴!斜!!”
老痒扑过来抓着吴斜的肩膀猛摇,摇得吴斜连连告饶。
“停!停!停!我头痛的紧,你可别折腾我了。”
待老痒松开,吴斜梳理了一下前边老痒的话,又问:“你说我昏迷了好久,具体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老痒撸撸袖子给吴邪看他停摆的手表:“大概是掉下来时磕坏了。”
“我这儿火堆都烧了好一会儿了,那个黑影中间也来过一次,被我狠狠的扎了一刀。”
“这样啊,你那还有信号弹吗?这底下的能见度太低了,什么都看不到。”
吴斜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从身上凝水的湿气来看,自己确实是在雾里呆了很久了。
“应该还有,我找找。”
老痒从包里翻出信号枪,又摸出一颗信号弹,掂了掂突然眉头一皱。
“这重量,怎么不大对呢?”
老痒拿着信号弹往前压了压身子,凑到火堆边仔细观察:“艹,这、这他娘的是个纸壳子弹!”
他愤怒的将信号枪和信号弹随手扔回包里:“一定是那老小子做的手脚,能做师爷的,心都黑!”
“纸壳子弹?”
吴斜伸手从老痒包里捞出那颗让他大发肝火的信号弹,确实有些轻飘飘的,轻薄的铝合金壳里,没有照明剂,顺着被二次撬开的口子,看得到里面打着卷塞得紧紧的牛皮纸。
“这还真是……有些……倒霉……”
吴斜苦笑着揉揉自己越发难受的脑袋,太阳穴因为疼痛,持续的跳动着,砰砰砰的扰得他心烦。
“老吴,现在你也醒了,我们沿着周围走走吧,说、说不定就找到路了。”
“别等了,没、没人会来救我们的。”
“要来,早就来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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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师爷:你看这个锅,它又大又圆,黑的像不像我倒霉的脸。
良师爷:我简直就是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