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以前,也是、大家闺秀,锦、锦、锦衣玉食养大的。凭啥,要,过这样的日子,灰头土脸,锅台、灶边的、打转。”
老痒看了一眼吴斜:“我坚持继续往里走,我们,走到了,一个深处的、隐秘、山、山谷。”
“那山谷有些奇异,温暖湿润,生长了许多的、榕树,树身粗壮不知年岁,气生根绵延垂落,如瀑如帘、不见天日。”
听到这里吴斜不由得神色一正,除了寻龙点穴,观山望水等专业性技能,在盗墓这一行也有一些口口相传显而易见的法子。
事有反常,必有其因;地上有异,地下有墓。
在吃阴饭这一行当,有一句老话,叫做:咸地不长篙,日上九八桥,秃山不冒林,必有沙泥淘。
正正好对上老痒口中的榕树林子。
“看到这林子,我那老表也、起了心思,再不提回去,我、我们在林子里走,像是在蛇窟里钻。”
“路不好走,绊了一跤、摔、摔出个石人,两汉以前的石雕,腐叶下边,还有,石板道。”
老痒拨了拨耳朵上坠着的青铜铃,铃铛晃动,吸引了吴斜的视线。
这个铃铛的形状和花纹,他好似见过。
“我们在神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百阶成梯的、倒扣的、金字塔。一个,祭祀用的、深深的、石坑。”
老痒想到当初的所见,不由得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压压心悸。
“吴、吴斜,不、不瞒你说,我当时——都、都想跪下,给磕一个……”
“老表,把我薅起来,带我下去,我们一开始,只是,想找一点,祭祀用的、明器。”
“但在,腐泥碳土里,我们除了发现这里烧过东西。就只挖出了一堆碎片,陶的玉的、都有,比较完整的,也有隙有裂,都——都——都不值钱。”
“祭坑啊,我们当时就在想,怎么,就、就没挖出点青铜器。挖出一个,我们,就…就走。”
“嘿嘿,凡事、不经念叨,有志事必功成!我接过铲子,又往下挖,挖到十四米的时候……”老痒嘿嘿笑着,卖了个关子。
吴斜皱着眉,他没想到发小当初那么倔,盗洞也不是随便挖的,一般顶多也就挖十米深,老痒挖到十四米,那条盗洞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一个不好,他这发小死后埋哪都不用挑墓地了。
“你也真是运气好,命够硬的。”吴斜阴阳怪气的刺了老痒一句。
老痒混不在意的摆摆手,也可能是喝醉了,真的认为吴斜在夸他:“都说了,你能再见到我,是我命不该绝,也、也是你的福气。没什么、好、好夸的。”
“你、你继续听我说。”
“当的一声,一听就是金属,老子我挖到块青铜!”
老痒停顿了一下,又想起那声悠长空灵的回响,那是一种不似人间的、让人浑身发冷的、不由得想要匍匐在地的声音,心脏都在随着它一起不断下坠,仿佛能够坠到无间地狱里去。
老痒的眼神有些恍惚的飘远:“我们顺、顺着那块青铜,往下挖啊挖,从棍子挖成树杈子,却怎么都没、没挖到头。”
……
————————
宫素素:我还是蛮幸运的对吧?
宫荞荞&宫余年:不嘻嘻……